范亚峰：爱的五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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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约翰一书4：7-21 亲爱的弟兄阿，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神来的。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神。因为神就是爱。神差他独生子到世间来，使我们借着他得生，神爱我们的心，在此就显明了。不是我们爱神，乃是神爱我们，差他的儿子，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这就是爱了。亲爱的弟兄阿，神既是这样爱我们，我们也当彼此相爱。从来没有人见过神。我们若彼此相爱，神就住在我们里面，爱他的心在我们里面得以完全了。神将他的灵赐给我们，从此就知道我们是住在他里面，他也住在我们里面。父差子作世人的救主，这是我们所看见且作见证的。凡认耶稣为神儿子的，神就住在他里面，他也住在神里面。神爱我们的心，我们也知道也信。神就是爱。住在爱里面的，就是住在神里面，神也住在他里面。这样爱在我们里面得以完全，我们就可以在审判的日子，坦然无惧。因为他如何，我们在这世上也如何。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人若说，我爱神，却恨他的弟兄，就是说谎话的。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神。爱神的，也当爱弟兄，这是我们从神所受的命令。

今天我们接着讲用心去爱系列。今天的主题就是爱的五个境界。中古伟大的神学家伯纳德，对于神就是爱有很多伟大的洞见。上次讲过爱的5种感官，从下往上，首先是身体，触觉的爱是父母对子女的爱，讲到孩子和女性最喜欢被抚摸，这就是一种触觉的爱。第二个，往上位置是舌头，味觉的爱是一种对弟兄和教会的爱，我们讲过咽喉是处在关键处，所以说这个地方和基督相关联。你们若尝过主恩的滋味，便知道他是美善，投靠他的人有福了。我通常祷告的是基督的馨香与芬芳。触及所有方向的感觉，味觉不是，触觉肯定也不是，是有限的。眼睛也不是，因为眼睛看不到后面，这是很显然的。那么，作为通感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听觉，只有耳朵能够做到无处不在，鼻子也是，舌头不是，不能够体会所有的感觉，举例最毒的毒药，你品尝的时候生命就终结了，我们回到刚刚讲的，要了解爱的5种感觉，味觉的爱是一种对弟兄和对教会的爱。所以在教会当中，我们大家很深的感受，就说你看，大家会注意到很多安排，圣餐、爱筵，都是动用味觉让你尝尝教会的味道、主恩的滋味。我刚才提到爱的5种感觉有深刻的智慧，要扩展开来，听道还要去触类旁通，但是因为这含金量太高了，要慢慢去想这种伟大的智慧，不是一时半会听了就明白了，需要岁月的沉淀。

第三个是嗅觉，是对自然的爱，为什么今天的80、 90后里面相当多的有社会恐惧症？恰恰是因为社交软件在发展，古代人最容易社交，鸿雁飞万里，家书抵万金，正是因为稀缺制造价值。以前的通信，现在没有了。我以前喜欢写信，本科期间和同学写9页、10页的长信，上课不听课而是写信，包括跟我父亲通信等等，都是经典的故事。现在再也没有这种耐心了，现在恋爱都是速成品。刚才提到了为什么今天的人如此缺乏意义感和精神感，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周围的环境自然太缺少营养。1992年我来北京的时候，北三环四通桥往东走一点点，全是水稻田。95年的北京，我经常骑自行车带着我弟弟去北海边玩，黄昏骑自行车好几次经过鼓楼，鸽子从鼓楼的上方飞过，那种古都的氛围可以直接感受到，比如像电影知音，1980年拍摄，距离辛亥革命只有69年过去，可以感受到那种风雨。92年到现在，28年过去，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北京，但是是个非常缺少营养的北京，缺少自然，因为离自然太远。嗅觉是对自然的爱。第四，听觉是对敌人、对仇敌的爱。最后，最高的眼睛是神圣之爱，看见上帝。这5种感官具有非常高深的智慧，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刚才举了一个例子，味觉，你就知道这里面隐含着深刻的智慧。为什么教会这么注重吃饭？对弟兄和教会的爱，神圣的欢宴，很重要的原因是要让你感受到主恩的滋味。

今天我们继续讲伯纳德的框架，这也是非常高深的智慧。那么先讲框架，爱的5种境界，我们都非常熟悉两条诫命，我们来背诵一下。你当尽心、尽性、尽力、尽意爱主你的神，又当爱人如己。我们都很熟悉，平时我们都听的教导容易分开。但是伯纳德，爱的博士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提出伟大的爱的5种境界：第1个境界是为自己而爱自己，这个非常容易理解，第2个境界是为自己而爱神，第三叫为爱神而爱神。第四叫为爱神而爱自己。第五就是最高的爱，仅在复活时显现，最终的三重盛宴，身心灵完全的满足。这就是基督复活的时候，新天新地、新耶路撒冷的时候才呈现，这是最高的神圣之爱，最高的爱。

爱的5个境界第一个境界为自己而爱自己，可以叫自爱。今天所谓的欲爱，大部分都是这种。但不仅如此，同时看圣经的教导，圣经到现在为止为什么还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还要更新中国的古老文化，复兴途中未来必然要经过存在的飞跃，就是启示的飞跃。我们有生之年正在经历这个准备，圣山最早接到上帝发报，知道中国一定要经历这样一个更新。为自己而爱自己，大家注意到我们经常讲的爱人如己，会发现第2条诫命非常符合人性。我们比较一下中国人，中国人爱唱高调、说大话，举个例子，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然后还有共产主义道德理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把一切献给党。当然共产主义主义在中国实际上是儒家的延续。儒家如孔孟，尤其是孟子的调子唱得很高。张载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我们祖宗范仲淹的门生启发的张载，张载去投军，范仲淹跟他讲，做军人你一般，去做一个学者吧，结果就提出这么一个4句教，气势磅礴。这对于中国千百年以来的士人即知识分子产生巨大的影响，对我影响也很大，但我们客观地讲，这口气太大了。基督信仰里面讲启示神学和自然神学，而人为自然立法，是现代性比较骄狂的地方。现代性的理性自然法，特点就是人为自然立法。相对而言的话，基督信仰尊重人性。这样第1个最基本的叫为自己爱自己，就是自爱，这是符合人性的。讲爱人如己，而不是爱人无己。像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是爱人无己。人能做到吗？这些对80 、90后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当年对我们60后来说，是80年思想启蒙运动的成果我们才有这个自觉。在这以前，中国人是没有自我的，是活在一个网络当中，我母亲也体现这个特点，很明显就是为别人活着。传统的中国人没有自己的价值，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部分，是一个伦理本位、社会本位，没有个体。所以梁漱溟先生有句名言，中国文化的最大问题是个体永不被发现，这是很了不起的洞见。圣经的登山宝训核心特征之一是个人主义，西方人讨论苏格拉底之死和耶稣之死都是开启了个人主义的源头，那么登山宝训的核心，会发现教导非常个人主义。野地的花、天空的鸟等等，都在个体上，这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这是爱的第一个境界，为自己而爱自己。

那么第二个境界叫为自己而爱神。大家会发现，今天绝大多数基督徒是这种这个境界，我讲的水牛神学、幸福神学、成功神学，为了自己有的好处去爱上帝，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境界。不客气的说，全世界80%都是这个水平。第一个境界是所有人都是这种爱，第二个境界就是为爱自己而爱神，这是普通人的境界。还有人严厉批判灵恩派的成功神学倾向，基督教从一个25亿人的大宗教的角度来讲，能想象到所有人都成为精兵吗？以洞察世事比较通达的态度就能理解，为爱自己而爱神实际上是绝大多数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第三个境界叫为爱神而爱神。那么在这里就可以运用一个框架，我以前讲过《一代宗师》里面的“三见”，体现了中国武术非常高的境界。一代宗师这个电影是最近几年很罕见的，在功夫片里面拍出了武道的。以前当然是有的，像李小龙的电影，包括李连杰的《精武英雄》里面都有很深的武道。你看日本第一高手比武的时候说打倒对方最快的是使用手枪。切磋的过程中展现了非常高超的智慧，后面包括围棋上讨论的整个中日命运等等很有智慧。刚才提到了一代宗师里面的三见，就是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我们重新把它改造一下，成为基督徒的三见。大家注意，和合本的翻译非常高超。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还有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忧伤痛悔的心是见自己，然后虚心是见国度，最后清心，见基督，就是见众生，看见基督你就看见了众生。大家注意，爱的5种境界，最高的我们是达不到的，复活的时候才是。有生之年我们是不可能达到的，最低的为自己爱自己，大家都不乐意，所以2、3、4可以用三见，见自己、见国度和见基督来形容。为自己而爱神，这是见自己的境界。很多人为爱自己爱神，他并没有做到见自己。什么叫见自己？耶稣基督说的好，你们要跟从我的就当舍己，背负十字架来跟从我，deny yourself，否定自己。所以见自己，因为爱自己爱神。对于这样一个境界的人而言，他的目标不应该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成功神学、水牛神学的境界，要把人往高层次带，要鼓励他见自己。见自己的爱，才是真正的爱，才是真正的因为爱自己而爱神的境界，这是第2个境界，非常重要。一个见自己的人，在一般的意义上，不是在福音里来讲，都是一个能够正确理解自我的利益所在的，一个明智审慎的个体，明智、审慎、中道。刚才已经提到为爱神而爱自己，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出一个人才不容易，在上帝国度里面，人才不容易，见自己很重要。大家注意，这样的见自己是什么概念呢？王怡写过一篇很有趣的小说评论，表达的很到位，叫郭靖的信仰危机。郭靖什么时候出现信仰危机？他的恋人黄蓉号称自杀死了，他的母亲是为了保护他死了。这时候上华山出现信仰危机，后来在洪七公的点拨之下，突破了信仰危机。郭靖达到了见自己的境界。至于说见天地、见众生。郭靖襄阳城围攻时和杨过谈话，提出著名的纲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就是见众生。对于郭靖而言，金庸的小说连起来看，从射雕英雄传到神雕侠侣，明显能够看郭靖的人格的成长完全符合武道的3个境界，见自己、见天地，最后是见众生。

刚才提到，在基督里的爱5个境界，第2个境界就是为自己而爱神，要怎么见自己呢？忧伤痛悔的心，认罪悔改，否定自己，这叫见自己。第三个叫为爱神而爱神。这个就比较厉害了，很少有人能做到。四福音里面有三个对观福音的中心是上帝的国度。所以目标是见国度，看见上帝的国度。

然后接着是第四，为爱神而爱自己。这是很难理解的，因为爱神而爱自己，因为太爱上帝，所以有一句话叫大勇若怯。象棋里面车是最有战斗力的。正因如此，车不立险地。看象棋里面的帅将就是王，是因为中国古代不允许皇帝出现在游戏里，所以说帅将就是皇帝，西方人没这忌讳，在中国就换个名词。象棋里有一个九宫，中国式的宇宙观无处不在，九宫就是故宫，就是紫禁城画到了象棋盘上，然后皇帝是不能出去的。刚才讲到，一个上帝的国度性工人，在比较高的层次而言要做好自我保护，要爱自己，这种大勇若怯，不是真的怯懦，只不过是上帝要兴起一个人不容易，你不能因为个人的考虑，忽略了上帝的呼召，忽略了上帝的国度里的使命。那么这一点，在圣经里面那些忠心的仆人就是这样，摩西、保罗、奥古斯丁、路德、加尔文，像这些人。作为一个基督徒政治家，像孙中山，鲁迅有一个洞见，孙中山从伦敦蒙难之后，从来不去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车不立于险地，一个被神兴起要颠覆这个2000多年的君主专制的，开启亚洲第一个共和国的伟大人物，他要不立于险地，要做好自我保护。这是因为一个人成长，刚才已经提到了，比如当下中国教会、中国文明需要存在的飞跃，需要启示和宪政联盟的新文化思想运动。第一步，需要有一群人兴起，首先领受神异象的肯定是一小部分人。这些问题首先说是异象，形成一个内部的共识，进而推动一个启示和宪政结盟的文化思想运动，这类似于五四，类似于80年代，完成之后，才会有所谓的政治、法律和文化、社会的转型。在这之前，我们需要上帝兴起我们，也需要做好保护。这种爱自己，表面看的是怯，实际上不是，是一种大勇。所以《留侯论》里面说的很清楚：天下有大勇者，卒而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卒然临之而不惊是什么原因？因为有更伟大的目标要实现。所以为爱上帝、爱自己，见基督，也就是见众生，为了基督的缘故，为了众生的缘故，即使是郭靖也不会在微小的事情上好勇斗狠，最后这一家人战死襄阳。今天襄阳城有一个提案，为了要发展旅游，好几次提出来要立郭靖、黄蓉的塑像。因为襄阳作为千年古城，到现在为止没有拿得出手的标志性人物，最为人所知的就是郭靖、黄蓉。大家就知道文学艺术对于人心这种更新改变的作用。今天我们很悲哀，在讲道举的这些例子，只能举中国文化，这是因为基督教信仰在当下远远没有落地，我们现在的基督教文学过于幼稚、惨不忍睹。伟大的爱的5个境界，是在基督里的智慧。“三见”正好是爱的5个境界，中间的3个境界，实际上是基督徒能够做到的生命成长的3步。

最后就是最高的爱，仅在复活时显现，最高的三重的盛宴。大家还记得启示录里有一句名言：请吃，多多的吃，请喝，多多的喝。这就是身心灵完全的满足，完全的、最高的爱。刚才已经讲到，我们今天讲到了5个爱的境界，尤其强调的是为自己爱神，爱己爱神，就是见自己；爱神爱神，就是见国度；爱神爱己，就是见基督。这3种爱的真实境界，这就是基督徒都当有的，并且我们能够努力做到的3种爱的境界，对我们今天的启发是巨大的。

大家要了解今天的中国社会，我们眼力所及的主力人群，50-90后全部是缺乏爱和被爱的能力。中国文化启示的飞跃，就是爱的神学在中国大地带来人心的变化。我们看今天中国的慈善惨不忍睹，可以告诉大家，很多人归结为制度是不够的。这还是人心的问题。简单举个例子，德国联邦法院宪法法院的法官哈斯，到最高院去访问的时候我陪同，她告诉我们，就是在纳粹时期，德国400年没有出过一个贪污的法官。而中国人本身的虚伪和诡诈，包括贪污是一个传统，是谋略型的文化堕落到相互算计的恶果。华夏文明在宋代之后，到明清已经山穷水尽，现在毫无疑问更是。在慈善公益里面待过的人很清楚，慈善机构的90%是借着慈善的名义捞钱。当然可以说是物欲主义的败坏到极致，但这么差的素质根源不是制度。刚才已经讲了，德国人的司法系统400年没有一个贪官，而在中国接近无官不贪。为什么？文化出了问题。文化出了问题怎么办？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需要爱的神学，只有人心中有了爱和被爱的能力，这社会才有起码的秩序。没有爱，没有安全感。没有爱，只有各种各样的算计。所以现在中国社会是个互害社会，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告别互害社会，需要人心中爱和被爱的能力。

人心里没有爱和被爱的能力，就不可能产生最起码的敬畏。没有敬畏，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慈善就变成毫无底线。爱的神学，爱的能力提升从哪里来？从教会来，从基督徒中来，从我们主日的服侍当中来，从我们传扬福音、爱我们的父母亲、爱那些不信主的亲人等等，这些当中有见证，慢慢地社会就能够真切体会到从基督而来的这5种爱的境界，是文明真正的希望。

今天的运用和前面讲的是一致的，核心是3个运用。首先第一个就是要见自己，爱己爱神，我们要更深的见自己。第二个是见国度，什么叫见国度？比如说小资特征的教会不知道上帝国度在哪里，基本上就是爱己爱神的境界，过好小日子。见国度，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标准，被神兴起的精兵就告别了中产小资的境界，见国度。这是第二个应用，就是要见国度，有圣经思维，要在灵修七艺上努力地进步。最后的应用就是见基督，爱的成全，是基督隐秘处的彼此相互内住。见基督、见众生等等这些讨论都是和天地万物相往来。庄子讲的很清楚，夫大人者与天地精神相往来。这表达的是跟与主联合很相似的意思，相互内住，我在基督里面，基督在我里面。但我们知道有不同。我们以这“三见”来落实伯纳德所讲的爱的5个境界，盼望大家努力地成长为基督的精兵，提升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