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智：美国天主教大学宗教研究学院与宗教教育

杨宁

 

    美国天主教大学宗教研究学院不仅历史悠久，而且在建设目标方面也很有特色。了解它对于我们具体深入地了解美国宗教研究和宗教教育的历史和现状是非常必要的。
    
    一、学院简史及机构设置
    
    美国天主教大学宗教研究学院历史悠久，至今已有一个世纪的历史了。
    
    美国天主教大学是1887年经教皇利奥十三亲自批准成立的。该大学从建立之日起，就对宗教研究以及相关学科以学术优先地位。1989年成立圣学学院（the School of Sacred Sciences )， 统一组织该校宗教研究和宗教教学各种活动。接着，于1923年和1931年，又先后组建了教规学院（the School of Canon Law）和神学研讨系（the Seminary of Canon Law）。1932年（一说1926年）又在文理学院内部设置了宗教系（the Department of Religion）。1937年原来的圣学学院分成神学学院（the School of Sacred Theology）和哲学学院（the School of Philosophy）。1970年，又设立了宗教仪式研究中心（the Liturgical Studies Program）。
    
    1973年校学术评议会经过反复认真的研究讨论，建议组建一个新的统一的教学研究机构。当年9月，学校据此建议决定建立宗教研究学院或宗教学学院（the School of Religious Studies），合并长期存在的上述三个独立的学术机构：神学院，教规学院和宗教与宗教教育系（the Department of Religion and Religious Education）。1975年和1976年宗教研究学院先后增设了圣经研究系（the Depaartment of Biblical Studies）和教会史系（the Department of Church History）。现在，美国天主教大学宗教研究学院或宗教学学院下设圣经研究系、教规系、教会历史系、宗教与宗教教育系和神学系(the Department of Theology)5个系及宗教仪式研究中心和神修学院(the Theological College)，已经成为在美国有全国影响的学术研究、指导和服务的中心之一。
    
    二、建设目标
    
    美国天主教大学旨在对真理、人和天启的种种层面进行学术性的具有专家权威的考察，作为一个最高水平的思想中心（an intellectual center of the highest quality）为美国提供优质服务。该大学特别试图在圣经和宗教仪式研究、教规、教会史、宗教、宗教教育和神学方面保持其领先地位，优先发展宗教研究以及那些同罗马天主教传统人文学科和社会与天主教教会之需要相关的研究项目。
    
    为了贯彻这一宗旨，宗教研究学院设定了两项建设目标：一是从教学、科研、出版方面保持和发挥其在宗教研究领域的领先地位，一是对美国和世界天主教团体的领袖人物提供专业训练。因此，该学院特别强调学科际研究，强调同该大学其他学院的合作，强调基督宗教教研究的普世性和全球性，强调在基督宗教世界内外为正义和和平精诚努力。
    
    圣经研究系在圣经领域从教学、研究和出版方面对学生进行必要而有效的训练，其中包括依据原始语言对旧约和新约进行历史的和批判的考察。
    
    教规系旨在使学生通晓天主教的教规或律法及其发展、解释和运用，把学生培养成对天主教的教规传统有系统的了解、对现行法规有真切的把握的宗教活动家或实践家。因此，其规划既包含有研究的维度，又包含有实践的维度。作为宗教研究学院服务天主教团体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除日常学术活动外，该系还在每年夏季举办传道研究班（licentiate studies）。
    
    教会史系旨在培养教会史方面的专家学者和教师，特别注重欧美两洲的天主教会的历史。有关领域的课程涵盖宗教历史的不同方面，既涉及神学的和精神的层面，也涉及制度层面。该系同学校其他系协力开设了一些申请高学位的准备性课程。
    
    神学系不仅注重从当代哲学和世界观的角度，而且也注重同其他基督宗教和宗教传统的关联中考察天主教的神学传统。该系注重运用历史的和系统论的方法，通过学习和探究来训练神学方面的学者和教师，通过提供必要的神修的和教牧的课程为教会培养神职人员。至于为教士所需要的心灵方面的训练则主要是由学生所在的宗教团体或神修学院提供的，神修学院是该大学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宗教仪式研究中心是一个跨系的组织，具有学科际的性质。其目的有两重：一是培养主持宗教仪式的神职人员，二是为那些想在宗教仪式研究领域获得学位或其他相关职位的人提供有关研究课程。
    
    三、当代发展
    
    宗教研究学院力图对罗马天主教的信仰传统进行批判性的探究、实验和反思。该学院与本校其他院系密切合作努力实现“二梵会议”为高等教育机构提出的任务，这就是：“基督宗教精神应普遍持久地存在于整个高等文化部门”（《基督宗教教育宣言》第10款）。该学院还致力于调查研究普世的和各宗教间的问题，积极推进宗教际关系的发展，积极开展同其他基督宗教教会的和世界其他宗教的对话。为此，该学院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歧视，不管是社会的还是文化的，不管是基于性别、种族、肤色、社会地位和语言的还是基于宗教的，以为这些都是同上帝的意图相违背的。
    
    该学院的教规系和神学系的教师中有一些有教士身份，这种情况和该校哲学学院差不多。这两个系的神学和教规方面的学位均为罗马教廷认可，可作为晋升教职的凭证。这样一种筹划既符合为罗马教廷所设定的标准，又符合普通大学的要求。此外神学系还提供文学硕士学位、神学硕士学位、牧师学博士学位（Doctor of Ministry）和哲学博士学位。
    
    美国天主教大学是1967年成立的华盛顿神学联合会（Washington Theological Consortium）的创办单位之一。自1971年起，该联合会积极开展和推进成员组织之间在神学教育方面的合作计划。其成员主要还包括多米尼克研究会（the Dominican House of Studies），霍华德大学神学院（Howard Universtiy Divinity School），圣公会神学院（Episcopal Theological Seminary），华盛顿神学联合会（Wsahington Theological Union），韦斯利神学院（Wesley Theological Seminary）以及路德神学院（Lutheran Theological Seminary at Gettysburg）。该神学联合会积极推进普世性的学术合作，鼓励其成员合作开设一些有关特殊领域的课程，出版发行一些有关其成员单位的图书资料。有关单位的学生可以在其他学校选课，当然他们在课程登记注册时应当征得本系系主任的意见或认可。
    
    四、宗教与宗教教育系
    
    宗教与宗教教育系是一个大系。现有教职员21人，其中正教授4人，荣誉教授1人，副教授10人，助教3人，讲师3人。
    
    该系既承担本科生的教学任务，又承担研究生（含硕士和博士）的教学任务，既为高等院校和公共服务机构培养和输送教学科研专业人材，也为各牧区和主教管区培养牧师。
    
    该系特别关心宗教与文化的关系问题，既关心一般的宗教与文化的关系，也关心天主教传统内部的宗教与文化的关系。为此，该系自1926年在文理学院建立之后，其教学和研究方法及课程设置就一直是学科际的。宗教与宗教教育之所以要在一个系里结合起来，就在于突出和强调二者的互补互动的关系。该系特别注重从宗教现象、当代文化和信仰的大视野在神学教育、宗教教育和精神修炼研究（the study of spirituality）方面开展对宗教的学术研究。
    
    该系注重对宗教经验和基督教经验进行辩证的分析和系统的解释，尤其注重在宗教研究和对在神学反思特别是在基督学、教会学以及圣礼神学的反思中获得的基督宗教经验的理解之间开展对话。
    
    自60年代以来，该系在科研和课程设置方面有意识地向学科际和宗教际的方向发展。该系鼓励学生到宗教研究学院的其他系以及本校的其他系，如人类学、比较文学、教育、历史、哲学、政治学、心理学、闪米特语言等系选修适当的课程。此外，该系还特别鼓励学生到多米尼克研究会、霍华德大学神学院、圣公会神学院、华盛顿神学联合会、韦斯利神学院以及路德神学院选修课程。近几年来，该系对中国宗教特别是对中国佛教的教学和研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该系与相关系每学期为本科生开设近100门关于宗教与宗教教育的课程。1998年秋季为本科生开设了95门课程，其中有“基督宗教种种”，“宗教向度”、“耶稣基督”，“印度教”，“犹太教导论”，“宗教研究导论”，“世界宗教”，“现代宗教思想”，“宗教与文化”和“卡尔•拉纳的神学”等。
    
    在硕士研究生教育方面，该系设文学硕士学位和宗教教育硕士学位。为了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学生必须修完30个学期－学时的课程（即获得得30个学分）。学生可以在“宗教与文化”，“宗教教育”或“教义问答法”（Catechetics），“天主教神学传统”和“精神修炼”四个专业方向之间进行选择，但是有两门课程是他们都必须修的，其中一门是“神学基础”，另一门是“宗教研究导论”。其他课程则是由学生所选的专业方向决定的。例如，宗教教育方向的硕士生必须修教义问答法研究导论和教义学与圣礼实践课程，其他则属于选修课程，但必须在“天主教神学”、“宗教教育”和“圣经研究”中至少选修1门。再如，宗教与文化专业方向的学生必须选修6个学分的宗教与文化方面的课程和3个学分的跨文化的宗教研究或基督教之外的其他一个宗教传统的研究课程。其他则可以从天主教神学、圣经研究、精神修炼和宗教教育诸课程中选修。至于宗教教育专业的硕士生（M•R•E）则都必须修宗教教义学课程（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教义研究导论”），其他则主要修基督宗教传统或行为科学方面的课程。院系并不要求这一专业方向的学生写作学位论文，也不要求他们修外语。
    
    在博士生教育方面，该系设博士学位。通过开设一系列专业课程和研讨班，努力加深学生对宗教与文化之间的互补互动关系的理解。在这一总题目下，设置天主教神学传统，圣经文献，宗教仪式研究，精神修炼，宗教与文化以及宗教教育等6个专业方向。所有专业方向的博士生都必须完成至少4篇主修专业研究论文，以表明该生有能力从事学术研究工作。同时要求学生掌握法语、德语或其他研究语言，并能运用外语参加学术研讨活动。（1998年秋，我曾应形而上学国际学会和价值与哲学研究会秘书长乔治•弗•马克林先生的邀请，到华盛顿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会议期间经马克林先生介绍，访问了美国天主教大学宗教研究学院，特别是同宗教与宗教教育系Stephen Happel 主任、William A. Barbirri 教授、Charles B.Jones 博士进行了比较深入的交谈。本文就是在这一访问的基础上写出来的。）
    
    
    1998年11月
    写于美国天主教大学与哈佛大学
    
    （该文首次发表在由段德智等主编的《珞珈哲学论坛》第四辑《世纪之交的宗教与宗教学研究》[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出版]第870-87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