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亚峰：七宗罪和七美德 ——忧伤痛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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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和七美德
——忧伤痛悔的心

经文：诗51：17 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神阿，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

今天我们主题是七宗罪和七美德。刚才我们读的经文是诗篇，诗篇的150篇一共分为7类，其中有一类叫做忏悔诗，忏悔诗里面最著名的就是这一首。我们一直在连续讲基督徒的恩典人格，今天讲恩典人格形成的非常重要、最为核心的环节，就是降服于神的意志。今天的背诵经文再重复一遍：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神阿，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在经文51篇的后半部分，我们看到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前面讲了很多非常著名的关于认罪悔改的经文。我们从最近中国社会的一个热点开始讨论起，最近网上有一篇辩护词，以及对辩护词的批判，邓学平律师关于张扣扣案件的辩护词，那么以及朱苏力教授对邓学平的辩护词批判和对批判的批判。我们知道张扣扣案件是最近的一个热点，但是我们发现教会从这个角度讨论这个话题并不是很多，也不是很深入和成熟。我们知道当下中国的热点案件都是非常复杂的，那么中国教会灵性的成熟，对于这些问题的洞见是非常重要的。现在这里面，我们很多时候缺少批判性思维，通常缺少一种平衡观点的能力。当我们了解情况后就知道张扣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一个杀人犯，他杀的人不止3个，还有无辜的，他的目的动机是为母复仇。所以在网上掀起了另一轮类似于2018年杨佳案的狂欢，中国人的朴素正义认为不该死刑，因为原因是复仇。大家要了解这背后的复仇的观念来自中国文化里面蒋庆先生所倡导的儒家公羊学，其中有一个观点就叫做大复仇。所以在民间通俗的表述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中国文化里面，报仇特别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报仇，这是一个传诵久远的一个故事，在中国文化里面深入骨髓。当下张扣扣这个案件，这样一个杀人犯获得普遍的同情，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平衡信息。但是要注意，以其他的渠道去公允的看。张扣扣的母亲被杀是什么原因？她在村子里面人品极坏，经常骂人。当天是因为辱骂两个未成年的兄弟，对方扇耳光，后来太阳穴被打，导致张扣扣母亲的死亡。我们知道张扣扣母亲的死，这两个年轻人被判刑、构成犯罪是没有疑问的。但是值得观察的是，从圣经的罪与罚的角度去看，非常深刻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互害社会是怎样形成的。里面关键的一个人是张扣扣的母亲，有人描述说张扣扣的母亲是个垃圾人，因为是张扣扣的母亲先谩骂那两个孩子，导致发生口角和暴力冲突，最后导致张扣扣母亲被打死。进而后续的就是司法，今天中国司法技术非常糟糕，死者尸体被当众解剖，给年轻的张扣扣造成了严重的心理的创伤。后来基于中国文化的大复仇的观念，就产生了这样漫长的复仇的链条。所以在这里面罪与罚的问题是非常复杂的，从教会、福音的观点看，这毫无疑问是罪恶、刑罚，然后是新的刑法。最后是法惩的多重链条的故事。
在这里面我们看到，中国今天距离法治还很远，公共秩序的遥远很重要原因在于心灵秩序的混乱。即使今天中国教会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也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成熟，所以这就和我们今天连续讲的主题有关，恩典人格。刚才从张扣扣的热点案件里听出来的词，垃圾人、大复仇、杀人、死刑、辩护。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基督徒维权律师如何看待这样一个话题？刑辩之外，从一个福音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事件是非常有价值的。看到当下中国互害社会的根源，就是我们讲基督徒的恩典人格系列的意义。假设一下，如果张扣扣母亲具有恩典人格，像基督一样柔和谦卑，他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如羊被牵到宰杀之地，他还是那样不做声。类似这样的事情，大家可以说经常碰到。举个小例子，我被年轻人冒犯比比皆是，坐高铁时旁边一个年轻人下车时不相让，直接冲过去。在这种时刻，随时随地的人与人之间都有非常严重的各种冲突。我们假设张扣扣的母亲有基督徒的恩典人格，这个罪恶的链条就此中断。所以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互害社会的案例，最后的结果是两个家庭的毁灭。相互伤害，进而升级到相互毁灭。背后的根源是在于人心中的罪，没有被福音得着，没有被恩典得着。人心中充满了今天所讲的七宗罪，自然而然的就行不出7种美德。在中国文化这样一个儒家大复仇的观念当中，在当下陌生人互相伤害的社会当中，这种所谓的复仇就给社会秩序带来了巨大的危机和混乱。所以因为这个缘故，我们要了解对于这样一个古老文明，福音能够带来赦罪的恩典，能从根本意义上把充满罪恶、苦毒、怨恨的人格变成恩典的人格，人与之间就能够真正的和平相处。那么说基督徒的恩典人格，恩典是白白的，不配的，免费却昂贵的。讲到恩典，grace，核心是跟罪有关，罪是违背上帝的律法。还有一个说法是比较高级的，也是圣经里的原文，罪就是亏欠神的荣耀。
这些基本核心概念的缺失，就体现整个中国教会的巨大危机。圣经思维从20到30个最核心的概念和基本问题来，这就是基本要道。因此还不够的要奋起直追，我们现在教导体系非常糟糕，即使很渴慕的人，也很难做到基本要道很扎实。核心内容需要反复重复，中国文化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明明德就是明白简明的道理。回到我们的正题，罪也是一种特殊的恶。我刚才说是亏欠荣耀很关键，罪是善的缺失，从这个定义我们就了解中国文化的大复仇。三字经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然后接着孔子教导以直报怨，和大复仇都是一体的。孔子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有人打过来就打回去，因此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儒家的大复仇，中国文化充满这种一报还一报，从博弈论角度来讲还是很高明的。西方美国基督徒教导孩子也是这样教导的，对方侵犯你就拼尽全力打回去，打不过的话就运用智谋。比如告诉对方，我爸今天下午来接我的时候，在校门口等你，让你去见他一下。这是中国式的另外一种以直报怨的谋略。基督徒孩子同样不能在受到侵犯的时候一味忍让，但人性论的基础不同。中国文化的心灵秩序的危机，就根源于内在心灵秩序原理的混乱。儒家性善论所引发的大复仇，不可能成为当下中国人构建法治和人与人之间和平共处的基本原理。圣经原理跟儒家原理区别在于，儒家是性善论，基督教认为罪是特殊的恶，是善的不完全，因此概括叫性罪论。学会批判性思维，这就是圣经的独特之处，超越了这种简单的二元对立，善和恶讲得很清楚，人被造的时候是至善，人比天使微小一点。后来人堕落了，这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这种情况下人被玷污了，所以人丧失、亏欠了神的荣耀，这就有了罪孽和罪污。
对人而言，人性是非常复杂的状态，我概括为五有人论，人首先是有限的、有罪的，就是幽暗的一面，但是另外人还是有灵的，与神有约的，最终人虽然处于堕落的状态，但是人身上上帝的形象没有丧失。所以人虽然是有罪的，可是今天提到了，恩典人格强调的核心就是罪得赦免。人是不可能自我赎罪的。当下的儒家如牟宗三先生不这么认为。例如基督教的智性直观，上帝说有就有，命立就立，神一吩咐便都造成。圣灵的光照永远不会错，只要真的是圣灵光照，告诉你未来发生什么百分之百实现。儒家说人也有，把儒家那种中国文化的，包括佛教如来的那种悟性，把人的智慧悟性称为知性直观。但是邓晓芒教授说胡说，智性直观本来的含义就不是人的意思，而是上头来的。比如基督教讲上帝，儒家的中国文化说，人有无限的可能性，就是儒家里面人的无限性的假设。这个很重要，因为性善论和性罪论是关于人心，是关于人的人格往何处去的根本奠基原理。今天讲到基督徒的恩典人格，我们提到最重要的是身心灵里面心的部分，心的3个原理，首先打地基的是降服于神的意志。从圣经角度来讲，人的自我救赎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个著名的笑话，在藏区边境抢劫的一群藏人很有宗教仪式感，每次抢了人之后，跑到寺庙里面痛哭流涕悔罪，说下次再也不干了，结果把抢的东西吃完之后饿着难受，马上抄起刀枪来又抢了一把，然后再去认罪。这就是典型的人的自我救赎，绝不可能。
中国文化儒道佛的那些神灵都是可以贿赂的神，了解到人的自我救赎是绝对不可能，同时也意味着复仇的错误。到现在为止，中国人仍然为这种可怜的血亲复仇来叫好，这里面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中国文化这些可贿赂的神灵，无法提供公义的评判。在中国文化里没有公义这一说，“官府衙门往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水浒社会跟当下中国没什么区别，很清楚的是，如果对方有钱有势，就不可能到法庭说理。中国的神灵和中国主要的朝廷、官府都没有办法提供一个绝对的公义，所以才产生了所谓的大复仇这样一种说法。相反，在圣经的基础上，对一个基督徒而言，他的恩典人格形成，首要的是对于罪的认识，罪是一种特殊的恶，来自善的缺乏。一个基督徒成圣之路我概括了8个字，向罪而死，向义而活。降服于神的意志有3个境界，就是“三心”，第一个是忧伤痛悔的心，破碎的心。第二是虚心，就是灵里贫穷的心。第三个心叫清心，完全委身于神。但是高境界的虚心和清心有一个底子，起点就是破碎的心。大家注意看诗篇51篇，初步了解一下这章基本的结构，自然的分段。第一部分，1到2节是恳求，3到5节是认罪，6到9节是恢复，10到13节是内里的更新，14到17节是谦卑崇拜，18到19节是百姓的祈祷。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神阿，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这句经句出现在这首诗接近最后的部分，所以是总结，忧伤痛悔的心和破碎的心，就是认罪悔改的心，刚才讲了这首诗是忏悔诗。基督信仰这么多年了，中国教会整体而言缺乏见证。昨天看到官方数据又变了，增加了600万，这是大好事，3800万加上600万，就等于官方承认中国基督徒有4400万人。如果是这样的话，真实数据应该在两倍左右，应该有9000万人左右。但是可怜的是我看到数字的时候，总是哀叹，这么没有见证。办法是从自己开始。
刚刚提到了基督徒恩典人格，下面讨论恩典人格的形成。恩典人格形成最重要的、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打地基，就是降服于神的意志。最关键的“三心”，第一忧伤痛悔的心，破碎的心。第二是虚心，第三是清心。虚心是指灵里贫穷，清心是完全委身于神，和清教徒的清是一样的，刚才提到的意志的降服。这3个境界，就是基督徒人格怎么开始入手培养。《大学》里面说，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我们修改一下，自总统以至于公民，壹是皆以认罪为本。以认罪悔改为本，这是圣经里基督徒灵性成长不会错的根基，我们了解了奠基性的基石，就知道怎么成长，并且了解了这三心，这辈子永远都骄傲不起来，因为有个最高标准管着，还有中间的标准，就是灵里贫穷的虚心，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情况就不会长久。下面我们要了解，既然是认罪，但很疑惑，圣经经文那么复杂，缺乏一个概括。今天就提供一个框架，天主教会、大公教会总结得非常好，我们要了解哪七宗罪是教会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骄傲、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因为14个字还是太难记，我们为了好记，简化为7个字：骄、妒、怒、惰、贪、食、色。相对应的是7种美德，这很简单，七美德就是七宗罪的反面，既然克服了，就要培养七美德，骄傲的反面是谦卑；嫉妒的反面是宽容；暴怒的反面是耐心；懒惰的反面是勤勉；贪婪的反面是慷慨；暴食的反面是节制；最后色欲的反面是贞洁。
这样我们就了解了七宗罪和七美德，以此为标准，看到当下的中国流行文化，感触很深，当下中国流行文化，其中大部分都是鼓励罪。那种无处不在的夸张的表情，无处不在的鼓吹暴食，当下的中国社会富裕而缺乏教养，饮食文化尤其落后。刚刚有一个报告，中国菜对人的健康系数在全世界菜系的里面是非常低的，基本上是被全部否定。相反韩国、日本菜基本被肯定，所以要知道中国作为美食大国，我们现在是非常没有饮食文化的。传统中国的饮食文化不是像当下这样充斥着鼓励暴食、鼓励色欲的各种各样的罪。你会发现，当下所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广告，语言充斥着的都是对罪的鼓励。比如80、90后受到各种广告的鼓励，都是鼓励懒惰、鼓励贪婪、鼓励暴怒、鼓励嫉妒、鼓励骄傲、鼓励色欲、鼓励暴食。我们要了解七宗罪和七美德。一个基督徒认罪悔改，同时就意味着美德的形成，这基本常识我们是知道的，就是行善不能让人得救，但是如果一个基督徒天天猛批功德论、美德论，那么基督信仰基本的原理就没有了解。说到基督徒伦理，什么叫伦理？伦，古代训诂就是车轮的意思，就是树的年轮。
当下中国的道德沦丧，很大的特点就是伦理坏了。传统意义上的五伦是君臣、父子、夫妻、朋友、兄弟。我们现在看得很清楚，张扣扣的母亲和被杀的那一家，原来是有经济上的合作关系，属于朋友关系。这里面是非常复杂的，朋友和父母，以及整个社会里面的罪与罚的链条。那么如果张扣扣的母亲是一个认罪悔改的基督徒，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他母亲所伤害的两个孩子从小相信圣经，就不会受到一些辱骂挥拳相向。如果张扣扣是一个从小信主的基督徒，也不会用尖刀杀连杀3人来完成所谓的复仇。当下中国社会是赤裸裸的互害社会，这种所谓的复仇也体现了整个中国传统文化里面，对于人的无限性的假设、人性善的假设，大复仇的原理彻底的崩溃。崩溃之后，新的法治、司法进程，人心中没有自己认罪悔改和对上帝恩典的领受，也不会建立一个公义的社会。法治本质而言就是规则而已。在传统的礼治社会、礼仪规则崩溃之后，新的法治，所以夏勇先生说得非常好，法就是新礼，以法治秩序替代礼治秩序。新礼是新的规则，这不是从天上来的，规则从人心中产生。如果不承认自己是个罪人，不认罪悔改，就不会有一个爱、公义的人格产生。心中充满了七宗罪，就像张扣扣，为什么要杀人？因为这些年他心中的骄傲、暴怒、嫉妒，这些苦毒怨恨从来没有被消除过。他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杀人的正当性，难道他母亲就代表了自然法、就是上帝吗？一个基督徒为了上帝也不可以毫无节制的杀人。王怡写过一篇文章《郭靖的信仰危机》，透过所谓洪七公的救赎来说明。洪七公大言不惭地说，杀过300多人，没有一个是冤枉的，难道他每次都开庭审判了吗？那么复杂的情节，难道他是上帝吗？在这种情况下洪七公扮演了上帝的角色。包括在笑傲江湖里面，任盈盈本身就是杀人犯。如果你去面对这些现实的话，就会知道中国的武侠经典充满了罪恶。所谓的最美的、最适合做妻子的两个女孩，黄蓉和，任盈盈之中，任盈盈是本性极其残暴的人。本性极其残暴的杀人犯，成为中国男人心中最适合做妻子的女孩，这意味着金庸的武侠世界需要救赎，需要神的恩典，需要认罪悔改。透过这个案子，我们就可以看到，今天基督徒维权律师需要新的起点。就是从掌握基本要道、从自己悔改做起，然后给这个民族带来新的信心、盼望和真正的爱的能力。这种爱的能力，这种在上帝之爱、在纯全之爱中的饶恕，才是这个民族的公义、法治的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