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亚峰：虚己与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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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们 当 以 基 督 耶 稣 的 心 为 心 。他 本 有 神 的 行 像 ， 不 以 自 己 与 神 同 等 为 强 夺 的 。反倒 虚 己 ， 取 了奴 仆 的 形 像 ， 成 为 人 的 样 式 。既 有 人 的 样 子 ， 就 自 己 卑 微 ， 存 心 顺 服 ， 以 至 于 死 ， 且 死 在 十 字 架上 。所 以 神 将 他 升 为 至 高 ， 又 赐 给 他 那 超 乎 万 名 之 上 的 名 ，叫 一 切 在 天 上 的 ， 地 上 的 ， 和 地 底 下的 ， 因 耶 稣 的 名 ， 无 不 屈 膝 ，无 不 口 称 耶 稣 基 督 为 主 ， 使 荣 耀 归 与 父 神 。 《腓立比书》2：5—11 祷告：亲爱的天父，爱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保惠师圣灵，主，我们感谢你，我们赞美你！主，惟愿你的圣灵今天大大地感动我们，使我们在分享关乎基督耶稣的虚己与倒空时，满有你圣灵的同在。使我们处于熬炼中的圣山教会、处于试炼中的每个人的生命，从基督耶稣的虚己和倒空里面得着造就、得着激励；使我们能够倒空自己一切的老我，倒空自己一切情感、意志和知识；使我们在基督耶稣里面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使我们效法基督耶稣的十字架，彻底地倒空自己；使我们在主里面，在新的一年有新的气象，有新的开始；使我们每日操练倒空自己，效法基督，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愿主使用你这卑微、不配的仆人成为你美好话语的管道和器皿，祝福我们在新的一年里面，在我们属灵生命的热情、力量、光明、虚己的虚空和恩典、真理上日日地长进。使我们在荒漠当中得着甘泉，在大海当中看到道路。如此祷告祈求，奉主圣名，阿们！ 证道：今天证道的主题——《虚己与倒空》，是我最近灵修的一些心得。这个主题起源于教育的实践，感谢主，在这个过程当中，一篇有关基督教教育的文章给我很大的启发。这篇文章提到基督教教育要重视两个方面，即控制与教导。这把握了基督教教育的精髓，就其实质，就是赏和罚两个方面。我们对教育的对象要有有效的控制，这控制包括硬控制和软控制，同时要有教导。最近我教导的一个孩子有很大的改变，她初步体会到旧有的习性被倒空的智慧。这个孩子教育有初步的成效，很重要的一点是学会倒空自己。 在《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在桃花岛上碰到了周伯通，周伯通教给了郭靖一套空明拳，其中有几招，看上去很平易，其实很深刻。一招是空碗盛饭，碗之所以有用，就是因为碗是空的，否则就是一个石头疙瘩，谁也不会把它拿过来放家里。二是空屋住人，屋之所以有用，也因为它是空的。这两招其实是来自老子的《道德经》，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这是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讲的是，一个人想有用必须经过倒空的过程。这是道家的空的智慧。儒家也有这方面智慧，《孟子·告子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们知道，基督徒的禁食祷告核心的属灵含义是，谦卑自己、认罪悔改。谦卑自己和孟子讲的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含义是一致的。其目的，孟子讲，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对孟子来讲，空乏其身是让他固有的老的东西全部空掉，使他有贫乏感，正如耶稣讲，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虚心的人就是灵性贫乏感。所以，犹太基督教的属灵伟人都有一个重要的经历，即在经历了漫长的对上帝的寻求之后，一般都有或长或短的灵性贫乏，以致几乎不信的状态。从我个人的经历来说，09年到10年是非常痛苦的两年，因为处于属灵的危机当中。这就是空乏其身的经历，感到自己的空乏，倒空自己。在佛教，类似的小故事也很多。如有人问禅师，我怎样才能学到禅呢？禅师就拿来一个杯子，然后往里面倒水，但是水满的时候还继续倒，客人看后叫道，满了满了，你怎么还倒？禅师说，你也一样，客人马上就领悟到其中的含义。杯子是满的，就注不了水。所以说，要想求到禅，求到道，必须先把原来杯子里的水彻底倒空。 我们刚才用道家的空开端，接着是儒家的，然后是佛教，特别是禅宗的倒空。我们知道，在中国文化里面，对这个有非常精妙的论述，“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即内心的高度安静，就能了群动，这个世界、宇宙任何的变化都在静中。一个人的内心被倒空的话，整个世界宇宙的风云变化尽在其中，这个境界是整个中国传统文化当中非常推崇的东西。所以有“闲来无事不从容......万物静观皆自得......”。 今天我们读的《腓立比书》的这节几节经文也有类似的智慧，因此我们今天的主题就叫《虚己与倒空》。这是一段非常著名的经文，这段经文繁复的解经，有无数个重点，比如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降卑与升高。今天，我们通过这段经文来讲虚己与倒空。我曾经讲过，一个基督徒的属灵生命有五个境界。一个刚刚信主的基督徒有极大的热情，如老锡安教会的臧长老在信主第一年传了一百多人信主，守望教会的游冠辉长老在信主的第一年，不论在公共汽车上还是出租车上，走到哪里都传福音，第一年就传了100多人信主。从热情里面渐渐地产生出内在的力量，使软弱的变为刚强。这种变化在我自己身上就能看到，我以前是很胆怯的，但是信主后现在成了胆大的了。这就是气质变化。这种内在的力量是从福音所带来的热情而生发的力量而来。有热情和力量，渐渐地使我们的生命远离黑暗，从而有光明。因此说，热情、力量和光明是基督徒属灵生命的三个阶段。这个类比好比精、气、神，北京的文化非常推崇精、气、神，说人活精、气、神。中医里面讲，上药三宝，精、气与神。看一个基督徒属灵生命的基础状态，就看热情、力量和光明三样，其中热情为最基础，光明较高，力量是热情和光明的中间状态。第四个状态就是虚己的虚空。其最高的境界就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所以说，最高的境界就是度过了虚己的虚空，达到了恩典和真理的一种道的境界。他住在我们里面，我们住在他里面这种恩典和真理的境界。我们今天讲的虚己的虚空是属灵生命的第四个境界，它比热情、力量和光明都要更加深刻。正因为这样，它是一种虚空的状态，是虚己的虚空，其目的是要装更多的东西。因此说度过虚空就到了恩典和自由的状态。 今天我们重点来讲虚己。首先，我们来看耶稣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样式。在这里面的虚己曾经有过的英文翻译是empty himself，即倒空的意思。关于虚己有很多的解释，其中最为正确的就是倒空的意思。儒、道、佛有这样的智慧，圣经里面也有同样的智慧。一个人的灵修如果老用加法，那就太累了。在肯定神学里面，如果灵修不断强调祷告、读经、聚会与交通，那么就会让人感到越来越疲惫。其实除此之外，还有倒空自己的路线。也就是说，一个人灵修不仅仅要做加法，事实上更重要的是做减法——倒空自己，尤其是到了第四个境界。佛教说，贪、嗔、痴三毒。对于基督信仰来说，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老我，一切旧的知识、旧的情感、意志完全放弃，除去一切的顽梗、悖逆、自义、骄傲，这样才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才能做到增益其所不能。 我们说效法基督这样的倒空自己，从这几节经文来看，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耶稣的虚己，特别强调耶稣不要神的形象，取得奴仆的形象。耶稣说，人子来是要服事人，你们中间谁为大的，就要作众人的仆人。这里神的形象和奴仆的形象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倒空自己和虚己非常核心的环节就是从神的形象转变成奴仆的形象。 第二点，从神的形象变成人的样子。从神的形象到人的样子是根本的转变。这样的转变就是耶稣谦卑的核心和要害所在。以前我对中国文化里面的“谦”字一直没有深刻的理解，因此很多人说我非常骄傲。感谢神，最近我终于体会到一点，如《易经·谦卦》所说的裒多益寡、称物平施。何为“谦”，就像耶稣本有神的形象，但却取了奴仆的形象。本来他具有很多，但却自甘卑微。这就是谦卑、虚己和倒空的第一个环节。这点在道家里面强调的更清楚，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即江海的容量，比所有的小溪都更加的广阔和博大，但是江海却在小溪、百谷的下面，使百川汇流于其中。对耶稣来说，取奴仆的形象和样式是第一个环节。第二个环节是卑微和顺服。这是从神的形象到人的样式自然而然的结论。一个万王之王是卑微和顺服。 第三点，死在十字架上。这是我们以前所忽略的。也就是说，从虚己和倒空的角度来看，死在十字架上是耶稣虚己非常核心的内容。死在十字架上是什么意思呢？万王之王倒空自己到一无所有的地步。耶稣从万王之王，到成为一个罪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是一无所有，从这个角度来看，十字架是最彻底的虚己、最彻底的倒空。这就是这段经文所讲的一个含义。 运用：我们从这五个境界，从虚己和倒空里面有怎样的运用呢？首先，效法基督就是要操练倒空。如果不操练倒空，不除去旧的情感、意志和知识，我们就没有做到真正的虚己。 第二点，取奴仆的样式。对耶稣而言，他的虚己就是从神的形象转变为奴仆的形象和人的样式。对于一个基督徒来说，操练倒空，就是从老我到新我；脱去旧人、穿上新人；向罪而死，向义而活这样的重生和成圣。这是我们每个人倒空自己的关键。不仅仅只是重生，还有生命的不断更新。属灵生命的不断更新，不断长大，在我们的热情、力量和光明有基础之后，我们要去操练虚己的虚空、虚己的倒空。那么，我们的生命也就会达到一个更加丰盛的境界。对耶稣来讲，从神到人，从神到奴仆。对我们来讲，是从旧我到新我，从旧人到新人。这样一个新人，有在基督耶稣里的新的样式。 第三点，卑微顺服。 第四点，死在十字架上。对我们而言，从虚己和倒空角度来讲，效法基督最为中心的就是效法基督的十字架。对耶稣而言，他在十字架上是最为彻底的倒空。耶稣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要背起自己的十字架天天来跟从我。对我们而言，背起十字架跟从主意味着在每天都要操练像基督一样最彻底的倒空。十字架的经历也就是最彻底的倒空的经历、最彻底的虚己的经历。有这样一个彻底的虚己的经历，我们才能体会到在耶稣基督里面恩典和真理的极其丰富的含义。带着这样一个角度，我们来展望新的一年，来看中国教会时，我们看到有众多的弟兄姊妹还处在埃及的状态，身上有埃及的各种各样的习性，有小信、奴性和悖逆的特点。今天的中国基督徒也同样如此，由于我们缺乏真正的虚己和倒空，我们的生命必然活不出在基督里面的恩典和自由，活不出真理的力量，活不出爱的力量。所以，我们要努力地去操练自己效法基督，使我们的属灵生命在热情、力量、光明，在虚己的虚空、恩典和真理上更加丰盛，更加的充实，以致于我们对基督耶稣的十字架有更加深刻的体会。 最后，十字架是最彻底的倒空，这点对我们有极大的震撼力，也就是说，我们讲基督耶稣并他钉十字架，我们要明白，钉十字架是最彻底的倒空。惟其如此，透过十字架才给我们带来了恩典和真理。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这样丰盛的、充满的恩典和真理恰恰是我们要经历的十字架的虚己和倒空。正因为这个缘故，今天的中国教会还要在十字架道路上操练自己，在对基督耶稣的十字架的体会当中去经历更加彻底的倒空，使我们脱去旧人，穿上新人，向罪而死，向义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