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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8 09:4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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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有能力传福音的基督徒都有权利传福音;而且,他不仅有这权利,只要他活着,传福音就是他的责任(启22:17)。传福音的工作不是交给少数人的,而是交给主耶稣基督的所有门徒的:每个人按着圣灵交托给他的恩赐的大小,都有责任在他的日子和所处的世代,向教会,以及在不信的人当中尽这种事奉。的确,这个问题超越性别的全体;无论信徒是男是女,被神的恩典加力的时候,都必须摆上自己,尽力扩张人对主耶稣基督的认识。然而,我们的事奉不一定需要一种特别形式的讲道——肯定的是,在某些情形中决不可以是这样,比如说妇女,圣经明令禁止她们公开教导(提前2:12;林前14:34)。但如果我们有能力讲道,我们就一定有责任运用这能力。然而,在这篇演讲中,我指的不是偶然的传道,或者对所有圣徒来说都可以去做的任何其它形式的事奉,而是监督的工作和职分,这包括在教会里教导和履行治理,而这要求一个人把他全部的生命献给属灵的工作,与世界的每一样工作分开(提后2:4);这使这个人有权利靠神的教会供给他肉身的需要,因为他为了他所监督的人的益处,放弃了他所有的时间、精力和追求(林前9:11;提前5:18)。彼得对这样的人是如此说的:“务要牧养在你们中间神的群羊,照管他们。”(彼前5:2)不是教会里每一个人都能做监督或照管的工作——一定要有一些人被监督或照管;我们相信圣灵在神的教会中指派某些人作监督,而让其他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好处而受监督。并非所有人都蒙了呼召去劳苦传道教导人,或者去作长老,或者行使监督的职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当追求这样的工作,因为圣经没有一个地方讲到那些必需的恩赐是应许给所有人的;但那些像使徒一样觉得自己是“受了这职分”的人都应当让自己全心做这如此重要的事工(林后4:1)。没有人可以闯入羊圈作牧人的下手;他必须定睛那牧长,等候祂的呼唤和命令。或者,在一个人要起来作神的使者之前,他必须等候从上而来的呼召;如果他不这样做,而是急匆匆进入这神圣的职分,主将这样论到他和其他像他这样的人,“我没有打发他们,也没有吩咐他们。他们与这百姓毫无益处。这是耶和华说的。”(耶23:32)
论到旧约圣经,你们会发现神的使者在旧约时代宣称自己是担任耶和华所托付使命的。以赛亚告诉我们,当其中一位撒拉弗用从坛上取来的红炭粘他的口时,有耶和华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然后先知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赛6:6-8)在耶和华如此特别临到他,使他有资格履行使命之前,他没有跑动。“若没有奉差遣,怎能传道呢?”这话当时还没有说出口,但先知已经非常明白这严肃的意义。耶利米在他书卷的第一章详细阐述他的呼召:“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我未将你造在腹中,我已晓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别你为圣。我已派你作列国的先知。我就说,主耶和华啊,我不知怎样说,因为我是年幼的。耶和华对我说,你不要说我是年幼的,因为我差遣你到谁那里去,你都要去。我吩咐你说什么话,你都要说。你不要惧怕他们,因为我与你同在,要拯救你,这是耶和华说的。于是耶和华伸手按我的口,对我说,我已将当说的话传给你,看哪,我今日立你在列邦列国之上,为要施行拔出、拆毁、毁坏、倾覆,又要建立、栽植。”(耶1:4-10)以西结受命的外在形式不同,但意义是一样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祂对我说,人子啊,你站起来,我要和你说话。祂对我说话的时候,灵就进入我里面,使我站起来,我便听见那位对我说话的声音。祂对我说,人子啊,我差你往悖逆的国民以色列人那里去。他们是悖逆我的,他们和他们的列祖违背我,直到今日。”(结2:1-3)“祂对我说,人子啊,要吃你所得的,要吃这书卷,好去对以色列家讲说。于是我开口,祂就使我吃这书卷,又对我说,人子啊,要吃我所赐给你的这书卷,充满你的肚腹。我就吃了,口中觉得其甜如蜜。祂对我说,人子啊,你往以色列家那里去,将我的话对他们讲说。”(结3:1-4)尽管圣经没有记载对但以理发预言的呼召,但却是借着神所赐给他的异象,以及无论他在独处默想,还是在众人面前行事时,所蒙耶和华极大的恩得到大大验证。我们不需要把所有其他先知都逐个重看一遍,因为他们说话时都宣称,“耶和华如此说。”在现今的时代,祭司职分是赐给所有圣徒的;但就发预言,或与其类似的事,就是被圣灵感动完全献上自己去传扬福音而言,事实上却是对相对而言比较少数的人的恩赐和呼召;肯定的是,这些人需要与先知一样清楚确认自己的位置是正当的;然而,除非有一个类似的呼召,否则他们怎么可以为自己担任这职分作辩护呢?
人也不可以认为这样的呼召只是一种幻象,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代被分别出来,去做教导和监督教会这特别的工作,因为新约圣经对执事的名称本身,就意味着在他们工作之前就已经蒙召。使徒说,“所以我们作基督的使者”;但使者这职分的核心本身,岂不在于它是所代表的君王指派的吗?没有奉差遣的使者会是一个笑柄。敢于称自己是基督使者的人,必须最庄严地感受到主已经把和好的道理“托付”给了他们(林后5:18,19)。如果有人说这是局限在使徒身上的,我要回答说,这封书信不仅仅是以保罗的名义写的,而且还是以提摩太的名义写的,因此包括了使徒职分以外的其它职分。在哥林多前书中我们看到,“人应当以我们(这里的我们是指保罗和所提尼——林前1:1)为基督的执事,为神奥秘事的管家。”(林前4:1)肯定一个管家要从主人那里取得他的职分。他不能仅仅是因为他选择要这样,或者被其他人当作是这样,就成了一位管家。假如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推选自己作威斯敏斯德侯爵的管家,然后去处理他的财产,就会有人用最有说服力的方法快快地指出我们的错误。在一个人可以合法成为监督和“神的管家”(多1:7)之前,必须要有明显的授权。
启示录中那天使的名称(启2:1)意思就是使者[1],除非一个人被拣选和按立,否则他怎么可以成为基督的传令使者呢?如果有人质疑天使这个词是指着执事说的,我们会很高兴看到有人证明它可以是与任何其他人有关的。圣灵写给教会的代表,除了那与作监督的长老位置等同的人以外,还会是谁呢?
提摩太得到命令要去尽他的职分——肯定有一些事情是要证明的。一些人是“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后2:21)人不可剥夺主选择要使用哪些器皿的权力,像祂对大数的扫罗所说的那样,对某些人祂仍要说,“他是我所拣选的器皿,要在外邦人面前宣扬我的名。”(徒9:15)当我们的主升上高天的时候,祂赐下恩赐给众人。值得留意的是,这些恩赐是分别出来做不同工作的人:“祂所赐的有使徒,有先知,有传福音的,有牧师和教师”(弗4:11);从这里可以明显看出,因着我们主升上高天,某些人被赐给了教会作为牧师;他们是神所赐的,因此不是自己提升到自己的位置上的。弟兄们,我相信有一天教会可以对你们说,是“圣灵立你们作全群的监督”(徒20:28),我也祈求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和那作外邦人使徒的一道说,你们的事奉不是由于人,也不是藉着人,而是从主那里领受的(加1:1)。愿在你们身上那古老的应许可以得到实现,“我也必将合我心的牧者赐给他们。”(耶3:15)“我必设立照管他们的牧人,牧养他们。”(耶23:4)愿主亲自在你们各人身上实现祂自己的宣告:“耶路撒冷啊,我在你城上设立守望的。他们昼夜必不静默。”愿你们把宝贵的和下贱的分别出来,就可以当作神的口(耶15:19)。愿主使用你们在各处彰显那因认识耶稣而有的香气,使你们“在神面前,无论在得救的人身上,或灭亡的人身上,都有基督馨香之气。”(林后2:15)有这无价的宝贝放在瓦器里,愿神的这种大能的卓越降临在你们身上,愿你们借此既可以荣耀神,众人中间无论何人死亡,罪也不在你们身上。正如主耶稣上山,随自己的意思叫人来,然后差他们出去传道(可3:13),同样,愿祂拣选你们,呼召你们往上与祂自己相交,差遣你们出去,作为祂拣选的仆人去祝福教会和世界。
一个年轻人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否蒙召呢?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要特别严肃地来论述它。哦,愿我们这样做的时候可以得到神的指引!数以百计的人已走错了路,因为讲坛跌倒,这从不结果子的事奉和我们周围日益衰落的教会可以令人忧心地显明出来。一个人错误地认为自己蒙了呼召,这是一个可怕的灾难,对于那不得不忍受他错误的教会来说,他的错误带来最令人痛心的打击。这是一个让人好奇,让人痛苦的反省的题目——有理智的人有多少次弄错了他们存在的目的,朝着本来永远不该他们去追求的目标努力。写出下列诗句的作者一定是见过许多不当占据讲坛的人:
当我思想因着在基督教牧养呼召上出错而可能导致的数不清的祸患时,我感觉被恐惧所压倒,真怕我们任何人在反省我们的资格预备上流于懒散;我宁可我们过分怀疑,过分频繁反省,也不愿我们变成地上累赘的人。如果一个人真想试验他是否蒙呼召出来事奉,其实他是不会缺少许多精确的方法的。除非认真寻求,在这点上自我试验,否则他就不要进入事奉,这点非常重要。弄清他自己个人的得救之后,他必须进一步深究承担这职分这呼召的事情;第一点对他作为一个基督徒来讲是至关重要的,第二点对他作为一位牧师来讲同等至关重要。没有得到呼召就做牧师,就像没有归正,只作一个口头承认相信的人一样。在这两种情形里,人都只有一个虚名,再多的东西就什么也没有了。
1.来自天上呼召的第一个记号就是,对这份工作强烈、完全被其吸引的渴望。要算为一种真实的事奉呼召,必然有一种无可抗拒、无法制伏的渴望和火一般的干渴,要把神为我们自己灵魂成就的何等大的事向其他人宣讲;我把这种渴望称为一种“storghv”,就像是季节到了,鸟儿要养育它们的雏鸟一样的激情;这时候雌鸟宁死也不愿离开她的鸟巢。一位非常了解约瑟·阿雷恩的人是这样评价他的:“他对使灵魂归主有一种无限的、无法满足的贪婪。”一次他有机会在所在的大学里取得大学评议员资格,但他选择了当一名教士,因为他“受到一种迫不及待的感召,要投身在直接的事奉工作上。”“如果你可以忍着,就不要进入事奉,”这是一位神学家给那征求他看法的人非常有洞察力的意见。如果在这房间里有任何一个学生满足于当一名报纸编辑,或杂货店老板,或农夫或医生,或者一名律师,或者一位议员,或者一位国王,我奉天地的名请他走自己的路;他不是身上拥有圣灵内住直到充满的那种人,因为一个如此被神充满的人,除了他心里最深处切慕的以外,还会彻底厌倦任何的追求。与此相反,如果你可以说,就算有东印度和西印度所有的财富,你也不能,也不敢与任何其它的呼召结盟,而把传讲耶稣基督的福音撇在一边,那么就可以肯定地说,只要其它方面也是同样令人满意,你就是有这使徒身份[2]
的凭据了。我们必须感受到,如果不传福音我们就有祸了;对我们来说,神的话语一定要作我们骨头里闭塞的火,否则,如果我们承担这事奉,我们在当中就不会快乐,就不能承受这附带而来的舍己,对那些我们去服事的人就没有什么帮助。我讲到舍己,这是我应当大大强调的;因为那真正的牧师工作是充满了舍己,没有对自己呼召的热爱,他很快就要倒下,或者离开这辛苦单调的工作,或者以不满的心态继续下去,有一种疲倦的单调压在他的肩上,就像磨坊里被蒙着眼睛的马一样。
用这种爱束你的腰,你就会临危不惧,没有了这无法抗拒的呼召,即那能胜过魔法的腰带,你就要在愁苦中耗尽精力。
这种渴望必须是深思熟虑的。它不应该是一种未经苦苦思索就突然冒出来的冲动。它应该是我们内心最好的时候所生发的,是我们出于敬畏的心所追求的目标,我们最热切祷告的主题。当财富和舒适引诱人的呼求与它发生冲突的时候,它必须要继续留在我们身上,而且在对每一件事情都按着它正确的价值作了评估、充分计算了代价之后,它必须依然是一种平安、冷静的决心。当我还是个孩子,和祖父一起住在乡下的时候,我看见一群穿着红色外衣的猎人骑马跑过我祖父的那块地,追赶着一只狐狸。我很高兴!我小小的心很激动;我很想跟着猎犬越过篱笆和沟渠。对这种事情我一直都感到有一种自然的爱好,作为一个小孩子,当被别人问到要做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我通常会回答说我要当一个猎人。这是一种很不错的职业,真的!许多年轻人对当牧师的观点和我小时候想当猎人的观点一样——仅仅是小孩子一般的想法,他们会喜欢那衣袍和吹号,荣誉、尊敬和安适;他们甚至可能还会愚蠢到一种地步,以为事奉会使他们很有钱。(如果他们把浸信会的事奉和金钱联系在一起,他们可就真是无知了。)对不大思想的人来说,对传道人职分的迷恋是非常大的,因此在这里我要强烈警告所有的年轻人,不要把冲动错误地当作感召,把孩子气的喜好当作圣灵的呼召。
要留心,我所讲的这种渴望一定要彻底没有私心。一个人如果在作最真诚的自我反省后,能够觉察到在他追求监督的职分这件事情上,除了神的荣耀和人灵魂的益处之外,还有任何其它的动机,他最好还是马上离开这件事;因为主厌恶把做买卖的人带进祂的圣殿:带进任何功利的动机,无论是多么微小,都像一瓶香膏中的一只苍蝇,要把一切都败坏了。
这种渴望要不断在我们身上,要成为一种经受得住考验的热情,一种尽管可能尝试过逃离,却无法逃脱的渴望;事实上,这种渴望要随着年岁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强烈,直到它成为一种对传扬神的话语的渴求、切慕和饥渴。这种强烈的渴望是如此崇高美丽,以致每次我觉察到它在一个年轻人怀里发光的时候,即使我对他的能力可能有所怀疑,但我总是不愿意去打消他的积极性。因着我要在后面讲到的原因,可能有必要对这火焰进行压制,但这样做总是需要出于勉励和智慧。我对这种“有烧着的火闭塞在骨中”怀着如此深深的敬意,以致如果我自己不能觉察到这点,我就要立刻离开事奉了。如果你们不能感受到这神圣的发光,我恳求你们回到自己的家里,在你们正确的本位上服事神;但如果肯定罗腾木[3]
的炭火在里面燃烧,就不要使它熄灭,除非其它重大的考虑确实向你们证明,这渴望并不是来自天上的火焰。
2.第二点,人除了要有当牧师的热忱渴望,还必须善于教导,以及教导众人的职分所必需的其它资格。一个人要证实他的呼召,就必须要在试验这些事情上有所成功。我不是宣扬,一个人第一次站起来讲话,就必须要像罗伯特·豪尔(Robert Hall)后期讲道一样。如果他的讲道不比那位伟大人物一开始讲的时候差,他就没有什么好被斥责的。你们都知道,罗伯特·豪尔一共崩溃过三次,喊着说,“如果这不能使我谦卑下来,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了。”一些最优秀的讲者,在他们一开始的时候都不是最流利的。甚至连西塞罗一开始都受困于声音弱小,难以张口。虽然如此,一个人不能认为他得了呼召去讲道,直到他证明他能够说话为止。神肯定没有创造大鱼去飞,假如大鱼有强烈的愿望要与云雀高飞,那它肯定有一个不明智的志向,因为它没有得到翅膀的装备。如果一个人蒙召讲道,他会得到某种程度的演讲能力,他应当对此加以培养和提高。如果出口的恩赐一开始的时候一点也不存在,它就不大可能会得到发展。我听说有一位先生,他怀有极其强烈的讲道愿望,因而苦苦恳求他的牧师,多次被拒绝后,他终于得到批准作一次试讲。这个机会成了他苦求坚持的终结,因为在宣布了他要讲的经文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除了一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而他带着感情讲完这一点,便下了讲台。他说,“我的弟兄们,如果你们有哪一位以为讲道是一件易事,我建议你上到这里来,把你一切的自高自大除掉。”如果你没有那所需的能力,对你能力的试验就将会深深向你揭示出你的不足。就我来看,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能更好达到这个目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必须好好试验自己,否则我们就不能肯定地知道神是否呼召了我们;并且在试验期内,我们必须要常常自问,从整体来看,我们是否能够借着这样的讲论造就他人。
然而,我们一定不要仅仅局限于用我们自己的良心和判断力来做试验,因为我们是糟糕的裁判。某一类型的弟兄有特别大的能力,发现他们的演讲得到了非常奇妙和来自神的帮助;假如这想法有任何根据,我可就要羡慕他们满有荣耀的自由和自我满足;但是,哎呀!我不得不频繁地为着我作为讲者的缺点和失败而痛苦悲伤。我们自己的意见并不大可靠,但从有判断力、体贴圣灵的人那里却有极多可以学习的地方。在我们许多乡间的教会里,那渴望进入事奉的年轻人要在教会会众面前传道,这绝非是可以用来约束所有人的原则,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古老传统。对有这志向的年轻人来说,这几乎说不上是一件非常让人愉快的事,在许多情形下,对会众来说这也几乎不是什么非常造就人的操练,但这仍有可能成为一项很有益处的操练,救他免得在公众前暴露出自己的极度无知。安斯比的教会手册里有下面一条:
对小罗伯特·豪尔蒙召承担事奉之工的简短记载,安斯比教会,1780年8月13日:
“罗伯特·豪尔于1764年5月2日生于安斯比;甚至在童年时,他就不但认真,而且在能清楚讲话之前,就有了暗中的祷告,而且总是全心倾慕事奉的工作。还没有到七岁他已经开始写作赞美诗,并在此事上显示出敬虔、沉思和天赋的标记。在8岁到9岁间他作了几首赞美诗,得到许多人称赞,其中一首在当时被刊登在《福音杂志》上。他写下自己对不同信仰主题和圣经选段的想法。他同样对学习有极大热情,有如此的长进,以致他在乡间教师的手下不能再进一步得到指教。当时他被送往北安普敦寄宿学校,在约翰•莱兰(John Ryland)牧师的照看之下,在那里停留了一年半时间,在拉丁文和希腊文上有了极大进步。1778年10月,他前往布里斯托的学院,在伊文斯牧师的照看下;1780年8月13日,16岁3个月的时候被本教会差派进入事奉。教会对他承担这伟大工作的能力感到满意,是因为在培灵聚会中有讲道机会轮到他时,他对圣经不同的部分作讲论;一共大约有四年的时间,他靠着祷告承担了这种工作的一部分;并且当他在家的时候,因着教会的请求,常常在主日早晨讲道,令人非常满意。他们因此热切并一致请求他庄重地分别出来,为公众服务。相应地,在上面提到的那日子,他在教会面前经他父亲审查,查验关于他事奉的盼望、动机和目的,同样人们也希望他对他的信仰立场作出一个宣告。这一切完成之后,教会很满意,他们因此举起右手,用庄严的祷告把他分别出来。那时他的父亲根据提摩太后书2:1,“我儿啊,你要在基督耶稣的恩典上刚强起来”向他作了一篇讲论。就这样,他被差派出去,并在下午以帖撒罗尼迦后书1:7,8作了布道。“愿主祝福他,赐他极大的成功!”
我们应当很看重那些与主生活密切的男女所作的判断,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然而这种根据不是最终,也不是无误的,只能按照那些被请教之人的智力和虔诚程度加以评估。我还记得,一位在敬虔上胜过世上众人的基督徒师母是怎样切切劝我不要讲道的;我尽力按着坦率和耐心来看待她的意见——但那些有更多更广泛经历的人的判断胜过了这判断。怀有疑问的年轻弟兄下一次去到乡间教会或村庄聚会处传讲神的话语时,最好还是把他们最有智慧的朋友一同带上。我留意到——并且我们尊敬的朋友,罗杰斯先生也同样观察到——你们诸君,你们这些学生,在整体上你们彼此的判断是很少有错的。几乎没有一次,经过上上下下,整个学院对一位弟兄的总体看法是出错的。不像我们有时候看的那样,人对彼此作出判断,这并非是不可能做成的事。因为在课堂上,在祷告聚会,在交谈中,以及在许多信仰的活动中都彼此见面,所以你们就能彼此评价;一个明智的人是不会贸然置整个集体的意见于不顾的。
如果我不补充说,光有造就人、教导人的能力是不够的,那么在这一点上我就是说得不完全了。要想把牧师的特征说得完全,就一定还要探讨其它的才能。纯正的判断力和实在的经历必须指教你们;温和的风度和热爱的情感必须支配你们;坚强和勇气必须要表现出来;温柔和同情必不可少。善于管理的恩赐和善于教导的恩赐同样必不可缺。你们必须得到装备去带领,预备好要坚忍,并能够坚守。在美德上你们必须比其他人高出一头,能够作他们的父亲和师傅。认真去看提摩太前书3:2-7和提多书1:6-9所列举的监督职分的资格标准。如果这样的恩赐和美德不在你们身上多而又多,你们有可能会是一位成功的传福音的人,但作为牧师,你们就是微不足道了。
3.为了进一步验证一个人的呼召,除了稍微运用他的恩赐(就像我已经讲过的那样),他还必须要能看见,在他的努力之下,有某种程度的归信工作正在成就,否则他就可以得出结论,他是犯了一个错误,因此能用最好的方法走回头路。我们不可期望第一次公开讲道,甚至第二十次讲道,就得到评价,认定我们取得成功;一个人如果觉得自己是蒙召讲道的,他甚至可以给自己一生的时间去试验,但在我看来,如果一个人是被分别出来承担这事奉,在有人通过他这被神使用的工具被争取过来得以认识耶稣之前,他的使命是没有得到印证的。作为一个工人,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仍要做工;但作为一位牧师,在结果变得明显之前,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呼召。听到我第一次使人归信的喜讯时,我的心是何等欢欣跳跃!我决不满足于会众满员,朋友们善意的评价;我渴慕听到人心被破碎,看到眼泪从悔改之人的眼中流下。因着一位贫穷苦力的妻子承认她感到罪疚,藉着我星期天下午的讲道找到了救主,我是何等欢喜,就像发现了宝藏一般:现在我眼见她所住过的小屋;请相信我,这总是像画面一样浮现。我很清楚记得她被接纳进入教会,她临终和她回天家的情景。她是我事奉的第一个印证,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宝贵的印证。没有哪一位看她头生儿子第一眼时的母亲,会比我更充满欢喜。那时我很想唱童贞女马利亚唱的那首赞歌,因为我的心确实尊主为大,因为祂顾念我的卑微,给我极大的荣耀,去做一份所有的世代都要因此而称我为有福的工作,当时我就是这样看待一个人的归正相信的。在你可以相信传道应该是你一生的工作之前,你必须要在你还不是全职事奉时看到某种程度使人归正的成果。要记住主藉着先知耶利米所说的话;这些话非常切中要点,应该使所有不结果子的传道人惊惶:“我没有打发那些先知,他们竟自奔跑。我没有对他们说话,他们竟自预言。他们若是站在我的会中,就必使我的百姓听我的话,又使他们回头离开恶道和他们所行的恶。”(耶23:21,22)我很惊奇,人怎么可以年复一年没有人在他们的事奉下归信,却继续心安理得地讲道。难道他们没有怜悯他人的心肠吗?在此事上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责任吗?他们岂敢虚妄地曲解神的主权,以此来把怪责推在他们的主身上呢?还是他们以为保罗栽种,亚波罗浇灌,神却不使之生长?没有接着而来的迹象,他们的才华,他们的哲学,他们的口才,甚至他们的正统都是虚妄的。如果没有把任何人带到神那里,他们怎么可能是神所差派的呢?没有言语能力的先知,禾苗枯萎的撒种人,捕不到鱼的渔夫,不能杀敌的士兵——这些人是神的仆人吗?肯定的是,当一个挖地的人,或打扫烟囱的人,都要比站在事奉的位置上,却完全不结果子的树要好。最卑微的职业也给人类带来一些益处,但那占据讲坛、从来不以引领人归信来荣耀他的神的可怜人是一纸空白,是一种侮辱,是刺眼的,是一种危害。他不配他所吃的盐,更不配他的口粮;如果他投书报纸埋怨工钱微薄,他的良心(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你所有的是你不配得的。”也许有干旱的时候,是的,荒年可能会吃空以前的丰收,但在整体上,仍然会有果子,归荣耀给神的果子;同时,那一时的荒凉要使人心充满无法言说的苦楚。弟兄们,如果主没有给你对灵魂的迫切热心,那就继续做你目前的工作好了;但请避开讲坛,就像你是看重你心里的平安和你将来的救恩那样。
4.然而,我们的求问还应多迈出一步。主对谁要当牧者的心意,是藉着教会多多祷告之后所作的判断显明出来的。你的讲道要得到神子民的接受,这是对你呼召的一个必要证据。神通常为那些祂呼召来奉祂名开口的人打开一道门。不耐烦的人会推开门,或把门拆掉,但信心是等候主的,在合适的时候有机遇赏赐给它。当机遇来到时,我们的试验也来到了。站起来讲道,我们的灵要受到会众的判断,如果它被定为不合格,或者按一般的情形,如果教会得不到造就,结论就是不容辩驳的了,即我们不是神所差遣的。为了指导教会,神的话语记载了一位真正的监督的标志和记号;如果遵照这样的指引,弟兄们在我们身上看不到我们有所要求的资格,因而没有选举我们进入这个职分,那就很清楚了,就是不管我们传福音传得多么好,牧师的职分是不属于我们的。并不是所有的教会都很有智慧,也不是所有的教会都靠着圣灵的权柄作判断,而是其中许多都靠肉体作判断;然而,在我自己的恩赐和美德这如此个人化的主题上,我宁愿接受一群神子民的意见,也不愿依靠我自己的看法。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否重视教会的判定,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没有羊群充满爱的认同,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成为牧师;所以对你们来说,如果这不是一个正确的指标,至少也是一个实用的标志。如果你从主而来的呼召是真实的,你是不会静默不出声太久的。正如人寻求时势,同样时势也寻求人。神的教会总是迫切需要活生生的牧者;对她来说,一个牧人总要比俄斐的精金更为宝贵。正式的官员确实会有缺乏要挨饿,但主所膏抹的人从来不会没有所托付的羊群,因为有灵敏的耳朵,凭着那些人说的话认出他们,也有准备好的心,欢迎他们到神给他们设立的位置上。为你们的工作预备好自己,这样你们就决不会没有工作。不要跑来跑去,不经邀请就擅自到这里那里讲道;要更关心你们的能力,胜过关心你们的机会,要为你们与神同行发出更大热忱,超过关心能力和机会这两样东西。羊群会知道神所派来的牧人;看守羊圈的会为你们开门,羊群会认得你们的声音。
在我第一次发表这篇演说的时候,我还没有看过约翰·牛顿写给一位朋友关于这个主题的那封让人称羡的信;它几乎和我自己的思想完全吻合,因此我愿冒着被人以为是抄袭的风险(在这情形里我肯定不是的),给你们读一读这封信:
“你的情况让我想起自己的情形;我对进入事奉的初步愿望,伴随着极大的不确定和困难,因着我的朋友们各种不同和互相矛盾的意见,我自己的思想就更加糊涂了。我要给的意见是那痛苦的经历和操练的结果,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也许不会不蒙你接纳。我恳求我们的恩主使用这意见。
像你一样,对于什么是,什么不是进入事奉的正确呼召,我困扰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这很好解决;但也许对你来说并非如此,而是要直到主按你自己的情形向你显明为止。我没有太多时间讲我所能讲的事。简单来说,我想这主要包括三件事:
1.有一个热忱、恳切的愿望,去参与事奉。我想一个人一旦被圣灵感动去做这种工作,他就宁愿要做这个工作,也不要真的可以得到千万金银;这样,尽管有时候他对比感到自己的能力极大不足(因为应当设想的是,如果这种呼召真的是出于神,就会有谦卑和自我降卑随之而来),认识到这工作的重要性和困难,因而被吓倒,然而他却不能放弃。我认为一个很好的准则,就是问这一点,讲道的愿望是不是在我们最属灵,对神的事最活泼,并在主面前完全俯伏在尘土中的时候最为强烈?如果是这样,这就是一个好标记。但如果,像有时候会有的情形,一个人非常渴望向别人讲道,却发现在自己心里对恩典的饥渴极小,那么要担心的就是,他的热情是出自一种自私的动力,而不是出于神的灵。
2.除了这种充满感情的盼望和预备传道的心志,在适当的时候还必须在恩赐、知识和言语方面有一定程度的称职能力表现出来。肯定的是,如果主差派一个人去教导别人,祂就必然会给他装备能力。我相信有很多人出于好意要作传道人,但他们这样做却越过了他们的呼召,或者走在了呼召的前面。看来一个牧师和一个平信徒的主要分别是在于那些事奉的恩赐,这些恩赐加给他,不是为他自己的缘故,而是为了造就其他人的缘故。但我要说的这些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的,不可期待它们立刻出现,而是渐渐的,在使用正确途径的过程中出现。它们对于尽牧师的职责来说是必需的,但却不是没有就不能盼望去进行事奉的先决条件。就你而言,你很年轻,在你面前有时间;所以,我想你还不需要自我烦恼,问自己是不是已经有了这样的恩赐。如果你的渴望坚定,又愿意在祷告和勤奋中等候主赐下这些恩赐,这就足够了;因为你目前还不需要这些恩赐。[4]
3.那证明呼召是正当的最后一点,就是在神的护理下有相应的开路,有逐渐的、一系列的过程,指出实际进入这种工作的方法、时间和地点。在这些合在一起的事情发生之前,你不可强求自己思想上总是没有犹豫。在这方面主要的谨慎是,不要情况一出现就太过匆忙抓在手上。如果是主的旨意带领你进入祂的事奉,祂就已经命定了你的地点和服事,尽管你现在不知道,但在合适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即使你有天使一样的才能,但除非神的时候到了,在祂把你带到祂定意用你为途径去祝福的人们那里之前,你是无法使他们得益处的。在这里,当我们的热情高涨,要约束自己在谨慎的界限之内是非常困难的;我们的心感受到基督的爱,对可怜罪人的温柔同情,这些都很容易推动我们过早地突围而出;但那信的人不会仓促行事。我有大概五年的时间服在这种约束之下;有时候我觉得,即使是在大街上,我还是要讲道。我听了一切似乎很有道理的话,也听了许多似乎没有多少道理的话。但主满有恩典,也好像是我意识不到的,用荆棘堵着我的路;要不然如果任由我自己的灵,我就肯定会过早进入事奉,导致自己无法进入祂在祂看为好的时候喜悦把我带进来的这被神使用的领域当中。现在我能清楚看见,在我首先想要出去的那个时候,尽管我的动机总体上是好的(至少我希望是如此),然而我过高估计了自己,并缺乏这如此伟大事奉所必不可少的属灵判断力和经验。”
也许有这么多就够了,但如果我可以再详细说一说我怎样对待那些渴慕进入事奉的人的经历,我还是要讲同样的话题。我不得不不断去尽克伦威尔的检验员[5]
得尽的那吃力不讨好的责任。我有责任提出意见,就是应不应该给某些想成为牧师的人提供帮助。这个本分是责任重大的,需要异乎寻常的小心。当然,我不是抬举自己,去判断一个人是否应当进入事奉,我的审查仅仅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就是本学院是否应当帮助他,还是让他自己负责自己。我们某些满有爱心的邻居指责我们说,这里是在开“牧师工厂”,但这个指责是一点也不真实的。我们从来没有尝试要生产出一位牧师,假如我们真的想这样做,我们就必然要失败;除了那些自称已经是牧师的人之外,我们不接受任何人进入本学院。如果他们称我是牧师杀手,这倒更接近事实,因为相当多的入门者从我手上接过了他们的死亡判决;思想我所做的这件事情,我的良心完全平安。要劝说一位申请进入本学院的年轻弟兄不要这样做,这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一份艰巨的任务。我的心总是朝最有恩慈的方面去想,但对教会的责任促使我用最严格的分辨力去作判断。在听完申请人说的话,看完他的推荐书,以及看了他对问题的回答之后,如果感到主很肯定没有呼召他,我就不得不对他这样讲。某些例子是很有代表性的。有一些提出申请的年轻弟兄热切希望进入事奉,但令人痛苦的是,很明显他们主要的动机是雄心勃勃,要出人头地。从一般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人,他们的追求是值得夸奖的,但讲坛绝不能成为雄心壮志用来攀登的梯子。如果这样的人参军,他们不达到最高层是绝不会罢休的,因为他们定意要往上努力攀登——在这种情况下这是非常值得称赞、非常正确的;但他们接受了这种观念,就是如果进入事奉,就要成为很出众的人;他们感觉到才华绽放,认为自己比普通人伟大,因此,他们把事奉看作是一个平台,要在上面展示他们自以为有的才能。每当这很明显,我都觉得一定要按着苏格兰的老话,“让他走自己的老路”好了;如果他们进入主的事奉,我相信这样的灵总会一事无成。我们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夸口的,如果真的有,要去炫耀的最不恰当的地方就是在讲坛上;因为正是在讲坛上,神使我们每天体会到我们自己的微不足道和一无是处。
人自从归正以来,若暴露出思想薄弱,很容易就被带领去接受古怪的教义,或者落入罪恶的人群和大罪,不管他们宣信的是什么,我是从来不愿鼓励他们进入事奉的。如果他们真的忏悔,就让他们留在后排。像水一样不定,他们是不会成为优秀的人的。
同样,那些不能忍受苦难娇里娇气的人,我会推荐他们去别处。我们需要战士,而不是纨绔子弟,我们需要热忱的工人,而不是优雅的闲懒之人。在申请进入学院之前什么也没有做过的人,我们告诉他们,要想得到认可,他们首先要通过努力赢得荣誉。热切爱人灵魂的人是不会等待先受训练才去服事他们的主的,而是马上去服侍祂。
有一些好弟兄向我提出恳求,他们以怀有过度的激烈和热心,并很显然的空空头脑著称;这些弟兄可以不住地讲论,却什么也没有讲——他们践踏着、拍打着圣经,而从里头却引不出任何东西;热忱,极其热忱,行出最让人痛苦的生产之苦,但从里头什么也出不来,连一只可笑的老鼠也生不出来。到处都有狂热分子,他们连思想或说出五个连贯的看法也不能够,他们的能力是最肤浅的,他们的狂傲是巨大的,这些人能够大声、咆哮、激昂、狂怒、撕裂一切,但这些噪音全是出自空空的鼓。我认为,这些弟兄有没有教育也一样可以做到这些,所以我通常都会拒绝他们的申请。
另外的一大群人想要上讲坛,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能教导,也不愿学习,然而却非要成为牧师不可。像那在帕纳塞斯山[6]
上睡上一觉,然后就以为自己成了一名诗人一样,他们曾经厚颜无耻地把一篇讲道强加给听众听,现在,除了讲道,其它一切都不能给他们满足了。他们要如此匆忙离开裁缝的工作,以至于为了成就他们的目的,他们撕裂自己身为其成员的教会。站柜台是羞辱的,讲台的坐垫是值得追求的;他们厌倦了天平和砝码,一定要在圣所的天平上一试身手。这样的人,像大海的狂涛,通常泛出自己蒙羞的泡沫,和他们说再见,我们可真高兴。
身体上的软弱也会让人质疑一些优秀之人的呼召。我不会像解剖学家欧斯塔奇那样,用人的体格来判断他们,但人总体的体格并非小事。狭窄的胸脯表明这人生来就不适合作公开的演讲。你们可能会感到奇怪,但我依然满怀确信,如果一个人胸膛收窄,肩宽不够,那么全智的造物主就没有打算让他经常传道。如果神真的要他去讲道,祂就会给他一定的胸廓宽度,足够产生一定的肺活量。当耶和华想要让一种受造物奔跑时,祂就赋予它敏捷的腿脚,如果祂想要让另外一个受造物去讲道,祂就会赋予他合适的肺。一位话说一半要停下来劳动他的气泵的弟兄,应当自问有没有其它更适合他去做的工作。一个不带着痛苦几乎就说不完一句话的人,岂有极大可能是蒙呼召“大声喊叫,不可止息”的吗?例外是会有的,但这一般的原则岂不是很有道理吗?有缺陷的口、口齿不清的弟兄,通常神都不呼召他们讲道传福音。这同样适用于那些没有腭,或腭不完全的弟兄身上。
不久前我们收到一位年轻人的申请,他的口颌有一种圆周的运动,让人看上去极其痛苦。他的牧师推荐他,说他是一位非常圣洁的年轻人,是把一些人带领到基督里来的器皿。这位牧师希望我接收他,但我看不出这样做有什么正当的地方。看他讲道,要我不发出笑声,就算把他施的所有金子给我作奖赏,我也是做不到的,很有可能,他的听众里十个就会有九个要比我更加敏感。一个人有一条很大的舌头,填满了他的口,让他说话不清,另一个人没有牙齿,还有一个人结结巴巴,另外一个不能念出字母表中的一些字母,我很痛苦,要回绝他们,理由是神没有给他们这些身体上的工具,而正如祈祷书上所说的那样,这些是“普遍必需的”。
我遇见一位弟兄——我是说一位吗?我曾遇见十位、二十位、一百位这样的弟兄,他们恳求说,他们肯定,而且相当肯定他们是蒙了呼召来事奉——他们之所以对此相当肯定,是因为他们在其它每一份工作上都失败了。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故事:——“先生,我被派到律师的办公室,但我决不能忍受这种被监禁的感觉,学习法律也不能令我自在;神的护理很清楚堵上了我的道路,因为我丢了工作。”“那你又做了什么?”“嗨,先生,我被吸引开了一家杂货店。”“你成功了吗?”“先生,我认为我从来不是做生意的料,主看来在这方面堵上了我的出路,因为我失败了,落在很大的困难里。然后,除了售卖茶叶以外,我又在人寿保险公司里干了一点活儿,接着尝试开一所学校;但我的路被堵上了,在我里面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我应该成为一位牧师。”我的回答通常是,“是的,我明白;你在其它每一件事上都失败了,所以你认为主特别赋予你做祂事奉的能力;但我恐怕你忘记了,事奉所需要的是最优秀的人,而不是那些任何其它事情都做不了的人。”一个能成功地作传道人的人很可能会很胜任去做一家杂货店老板,或一名律师,或任何其它工作。一位真正有价值的牧师应该在每一件事情上都很优秀。一个能年复一年使会众保持合一,成为在连续几百个安息日里[7]
造就他们的器皿的人,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他一定是拥有某些能力,决不是一个傻瓜或什么也干不成的人。耶稣基督配得上由最优秀的人来传讲祂的十字架,而不是那些脑袋空空、没有方向的人。
我曾有幸与之相处的一位年轻人,在我脑海里如照相般留下他精致的印象。他的脸看上去就好像全本《骄傲与骗术大全》的封面。一个安息日早上他传话到我的办公室,说他必须立刻见我。他的大胆使他得到引见;当他来到我面前时,他说,“先生,我要进你的学院,希望马上就进。”我说,“先生,我怕我们现在没有位置留给你,但你的情况会得到考虑。”“但我的情况很特别,先生;也许你以前从来没有收过像我这样的申请。”“很好,让我们看看吧;秘书会给你一张申请表,你可以星期一来见我。”他星期一来了,带上了对申请表的问题最与众不同的回答。关于书,他宣称他读过所有古代和现代的作品,在列出一大份清单后他加上一句,“这只不过是一份选择出来的单子;在各方面我都有最广泛的阅读。”至于他的讲道,他可以举出最好的推荐书,但认为这几乎不需要,因为亲自面见就可以马上说服我相信他的能力。当我说,“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不能接受你”时,他非常惊奇,“先生,为什么不能?”“我要明确告诉你,你是如此聪明得吓人,我不敢因接纳你进我们学院而冒犯你。我们学院只有普通人:院长、教师、学生都是成就一般的人,你到我们中间就太屈尊了。”他很严肃地看着我,以威严的姿势说,“你是不是在说,因为我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天才,在自己身上培养出了一种极为难得一见的深邃思想,我就被拒绝进入你的学院吗?”面对他的天分所散发的压倒人的威严,我尽量平静地回答说,“是的,正是为了这个理由。”“那么先生,你应当容许我试一试我的讲道能力;选你想要选的任何经文,或者按你喜欢提的任何题目,就在这房间里我将就此演讲,不假思索就此讲道,你就会大吃一惊的。”“不,谢谢了,我宁愿不麻烦自己来听你讲了。”“麻烦,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你能得到的最大的快乐。”我对他说,这可能是,但我觉得自己不配这样的特权,所以花了很长时间与他道别。当时我不认识这位先生,但他后来在警察局被证明,他并没有他讲的一半聪明。
偶然我们会收到申请,你们可能会惊讶,申请人很明显是讲话相当流利的,对我们所有的问题都回答得很好,除了那些关于他们教义观点的问题之外,对此我们反复地得到这样的回答:“某某先生愿意接受学院的教义,不管它们是什么!”对所有这样的情况,我们都不会有片刻的思量,马上就给予否定的答复。我提这件事,是因为这表明了我们的信念,就是没有知识、没有确定信念的人,是没有得到呼召进入事奉的。当年轻人说他们还没有对神学考虑清楚,他们就应当回到主日学班,直到清楚为止。一个人混进学院,假装说他思想开放,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真理,他也乐意受教,但还没有对诸如神是否有出于恩典的拣选和祂是否会爱祂的子民到底这样的事情考虑清楚,这对我来说是完全畸形可怕的。使徒说,“刚入教的不可……”;而一个对这些问题不清楚的人,他毫无疑问是一个刚入教的人,应当被派去要理问答班,直到他学会福音的基要真理为止。
先生们,我们在来生毕竟要用事奉的实际证据来证明我们的呼召;如果没有恰当地自省我们就上路,这就太可悲了。这是一件可悲的事,因为要是这样,我们的结局可能就是蒙羞地离开事奉。一般来说,经历是我们最确实的试验,如果神年复一年支撑着我们,把祂的祝福赐给我们,我们就不需要其它的实验来证明我们的呼召。我们在道德和属灵方面是否合格,这要由我们事奉的工作来验证,并且这是所有试验中最可靠的。在交谈中我从某人那里听说马修·韦克斯(Matthew Wilks)在审查一位想当宣教士的年轻人时所采用的一种方法;就我的判断而言,这试验的细节虽不合我的口味,但它的要旨是很好的。这位年轻人想受伦敦差会差派去印度当宣教士。韦克斯先生受指派去看看他是否合适做这份工作。他写信给这位年轻人,告诉他第二天早上6点钟来见他。这位弟兄住在好几里路以外,但他准时在6点到了。然而,韦克斯先生直到几个钟头之后才走进房间。这位弟兄等着,觉得奇怪,但很耐心。最后韦克斯先生终于到了,用他一贯的鼻音这样向这位候选人说话,“好,年轻人,那么说你想当一名宣教士?”“是的,先生。”“你爱主耶稣基督吗?”“是的,先生,我希望是这样。”“你受过任何教育吗?”“是的,先生,有一点点。”“好,我们现在要考考你;你能拼‘猫’这个单词吗?”这年轻人看上去糊涂了,几乎不晓得该如何回答这如此荒谬的问题。他的思想似乎是在生气和顺服之间卡住了。但过了一会他平静地回答,“C, a, t,猫。”“很好,”韦克斯先生说道,“接下来,你能拼‘狗’这个单词吗?”我们年轻的烈士犹豫了,但是韦克斯先生用他最冰冷的语气说,“哦,请不要介意;不要怕羞;你拼前一个单词拼得太好了,我想你也是能够拼这个的:虽然难度很大,但不是太高,你可以不必害羞就做得到的。”这位年轻的约伯回答说,“D, o, g,
狗。”“很好,那对了;我看到你是能拼写的,现在考你的运算;二乘二等于几?”韦克斯先生没有按着基督教强健有力的方式得到“二乘二”的答案,这可真是一个奇迹,但这位忍耐的年轻人给出了正确的答案,然后被打发走了。马修·韦克斯在委员会上说,“我由衷地推荐这位年轻人;我已经负责任地审查了他的推荐书和品格,除此之外,我还给了他一个很少人可以忍受的罕有的个人试练。我试验了他的舍己,他一大早就起来了;我试验了他的脾气,也试验了他的谦卑;他能拼出‘猫’和‘狗’,可以说出‘二乘二等于四’,他作宣教士是会非常出色的。”在这里,据说这位老先生以如此糟糕的品味所做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做得更为恰当。我们必须试验,看看我们是否能忍受别人冷眼相看、疲劳折磨、毁谤、讥笑和苦难;我们是否能够为了基督的缘故成为万事中的渣滓,被人全然轻看。如果能够忍受这一切,我们就有一些证明自己是拥有主耶稣基督真正仆人所当有珍贵品格的特征了。我严重质疑我们中的一些人是否会发现,我们这些主的器皿要远航,是否还是像我们以为的那样适合航行。哦,我的弟兄,当你们还在这港湾的时候,要努力做好准备;并要殷勤为你们这崇高的呼召装备自己。你们会遇上足够多的试炼,如果你们出去,不是从头到脚有这呼召明证的武装,你们就有祸了。你们要与马赛跑,不要让步行的人在你们初步学习的时候就让你们疲惫。魔鬼游行各处,跟从牠的人有许多。要证明你们自己,愿主预备你们经过那肯定在等候着你们的熔炉和火窑。你们的试炼可能不是在每方面都像保罗和他的同伴所遇上的那样严重,但你们一定要预备好面对同样的磨难。让我给你们读一读他那值得我们牢记的话,也让我恳求你们在听这些话语的时候祷告,让圣灵加添你们力量,使你们能面对那在你们前面的一切。“我们凡事都不叫人有妨碍,免得这职分被人毁谤。反倒在各样的事上,表明自己是神的用人,就如在许多的忍耐,患难,穷乏,困苦,鞭打,监禁,扰乱,勤劳,警醒,不食,廉洁,知识,恒忍,恩慈,圣灵的感化,无伪的爱心,真实的道理,神的大能。仁义的兵器在左在右。荣耀羞辱,恶名美名。似乎是诱惑人的,却是诚实的。似乎不为人所知,却是人所共知的。似乎要死,却是活着的。似乎受责罚,却是不至丧命的。似乎忧愁,却是常常快乐的。似乎贫穷,却是叫许多人富足的。似乎一无所有,却是样样都有的。”
[1]
译者注:英文钦定版启把2:1中的“使者”翻译作“天使”。
[2]
编注:司布真这里讲的“使徒身份”,意思是指作神的使者,而不是指使徒的职位。
[3]
译者注:出自诗篇120:4。
[4]
我们不敢如此肯定地这么说。在盼望得到鼓励前,恩赐多多少少要显明出来。然而,在总体上我们是认同牛顿先生的。
[5]
译者注:英国历史上,在克伦威尔执政时期处理事奉资格证书的人。
[6]
指的是那在传说中充满诗歌灵感的山。
[7]
编注:司布真这里说安息日是指“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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