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走遍天下——监狱篇第四章 分局和市局

杨宁

第四章 分局和市局
三点钟左右，我被小宋小王两位承办夹持着，来到位于莘建路的闵行**分局。
他们没让我下车，只由小宋和驾驶员把几个包由分局装上这部押送我的桑车。
从表妹的家中到莘庄我自己的家中，后又到几步之遥的莘庄派出所，我一直都被用桑车押来押去。既没有带手铐，也不是用在电影和平常在马路上常见的**囚车押送我。也许他们认为我不会逃跑，也没有力量逃跑吧。
放上车的几个包正是从我家抄出来的，里面肯定是我的东西。显然，所有的被抄物质都存在闵行**局内。而这几个包内的东西是他们认为可以找到线索，对破我的案子有用的物证。
从分局出来后，驶上了去市区的沪闵干线。
我问小宋，我这是去什么地方。他告诉我去市**局。
我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回家？”他回答说这不是他可以告诉我的。现在他们带我去市局，结果如何就看我的案情了。如果没什么事马上就放，如果有事就开拘票作刑事拘留。他们在告诉我这程序时，我当时并不能完全明白。
我要求给儿子打个电话，在莘庄派出所时几次请求都未能获准，现在仍未获准。小宋说不必打了，如果没事我马上就可回家的。如果有事呢？有事当然就更不能打电话了。
我说借用你们的手机一下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们觉得我通话的内容有问题，可以马上制止的呀，然而他们还是不肯。
到市局后我没有被带到大院中和办公大楼内，只是在门房由小宋看着。
小宋说不会很久，小王出来就有结果，或者马上回家，不然就得进去。
这“进去”二字是挺可怕的。二天的传讯够我受了，进去后会是什么情景呢？我心中默默地、然而又是急切地求主一定放我回家，我无法接受继续被关押的事实。
外面的情况如何我必须马上知道，否则真让人受不了。我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十分紧张地等待着结果，真巴不得小王出来时我就获得自由。
我想象着如果他们一放我，我坐什么车回家，这儿乘车并不太方便，得换好几部。此刻我身心俱都疲乏至极。就不考虑省钱了吧，一放我马上打“的”回去。
先去南方新村，莘庄也许没人在，家被抄得一塌糊涂，我没有力量打扫。回南方新村婆婆处睡上一觉再清扫田林和莘庄，尤其是田林，只要我一回去就得马上去清扫。若不然，表哥唐烈碰巧这几天去看房子（那时候我们都在征房，出租田林这处屋子）就糟了。看到房内一片狼籍，还不把房客给吓跑了。
小王至少过了半小时才出现，结果是我十分难以面对的。
“大拘票”，他告诉小宋。小宋对我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他们也不希望如此。
我问什么是“大拘票”？他们解释说，拘留有两种，一种是结果，就是说对一个违法人员来说他必须承受的违法结果。或拘留五天、一周、半个月等，这是小拘票。另一种是收审，就是说这案子很严重，也很复杂。一二天内不能有结果，只能作为犯罪嫌疑人暂时关押。通过一段时间的侦察取证，没什么事就放票，有问题就判决。这就是所谓的大拘票。
现在我面对的就是后一种情况。
我很沮丧，当时我真的沮丧到极点了。不但不能马上回家，还得面临至少一个月的收容审查。
然而，我又能怎么办呢？此刻的我，突然被一种异样的想法刺激得兴奋起来：为什么我不能象当年的女×××员江竹筠那样，大义凛然地面对苦难与死亡呢？我是个基督徒，有永恒的生命，有生命的主宰与我同在。我不应该在这些人面前显出自己懦弱的一面，我要装得满不在乎，否则他们会取笑我。一个×××员都能坦然面对死亡，面对监禁的生活，他们只不过是为了那毫无指望的**信仰，都能表现出那么勇敢。我怎么可以表现得那么懦弱呢？
我是一个基督徒，是上帝的儿女，我的表现不应该比江竹筠差。这种念头使我除却了表面上已经显露出来的沮丧，我装得若无其事，或者说满不在乎。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恐惧和懊丧。以致于我在接下来所面临到的试炼中没能够靠主耶稣基督的恩典，在争战中战胜仇敌。虽然我知道我们不是同属血气的争战，乃是同空中属灵气的恶魔争战，然而我却凭着血气，凭着已生命中的魂势力，没有穿戴好神所赐的全副军装，一进到看守所内就陷入了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