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什么都很顺利。
到了20世纪70年代初,“耶稣运动”(Jesus Movement)在经历了60年代末充斥全国的暗杀、抗议、性和毒品之后,带来了全美的属灵复兴。
1976年10月,《今日基督教》报道说:“福音派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北美宗教界的老大。”盖洛普调查集团和《新闻周刊》都把这一年称为“福音派之年”(“The Year of the Evangelical”)。人们对这个词是如此陌生,以至于大卫·威尔斯和约翰·伍德布里奇还共同编写了一本名为《福音派:他们相信什么、他们是谁和他们有什么改变?》(The Evangelicals: What They Believe, Who They Are, Where They Are Changing)的书。
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1981年初,在全国福音派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Evangelicals)和全国宗教媒体网络(National Religious Broadcasters)的一次会议上,“一位又一位讲员把80年代称为‘福音派的十年’,这是保守派的繁荣时期,尤其是对那些关注回归传统道德的人而言。”
但在接下去的十年里,福音派内部的区别开始产生和分化。巨型教会的数量猛增,每个教会都有名望比生命还大的领袖。金·贝克和塔米·贝克(Jim and Tammy Faye Bakker)夫妻俩和吉米·斯瓦格特(Jimmy Swaggart)之类的电视布道家开始走红,又很快因为丑闻而黯然退场。道德多数派(The Moral Majority)帮助罗纳德·里根当选,然后又不得不解散。
1990年,“我接到了乐马可(Mark Noll)的电话,”时任戈登-康威尔神学院教授的威尔斯说。乐马可告诉他,皮尤研究中心正暗示要给乐马可(当时是惠顿学院的历史和神学教授)、威尔斯和加尔文神学院教授科尼利厄斯·普兰丁格一笔研究资金,让他们写写福音派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大笑,”威尔斯说。这种研究经费不容易落地,他也不知道皮尤为什么会给他钱做这事。
威尔斯飞快地用几句话答复了乐马可。他以前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个话题,甚至没有做过很多思考。但从他在学生身上看到的情况来看,他的想法——现代教会正在丢弃福音的中心地位——似乎是对的。
皮尤研究中心的确后来给了这笔研究经费,这是个很好的投资。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乐马可写了《福音派心智的丑闻》(The Scandal of the Evangelical Mind),普兰汀格写下了《本不该如此》 (Not the Way It’s Supposed to Be: A Breviary of Sin),而威尔斯则完成了《真理无处容身:福音派神学出了什么问题?》( No Place for Truth: Or Whatever Happened to Evangelical Theology?)。
到1990年,威尔斯看到的福音派团体堕落让他感到担忧。
“当我第一次来到美国时,在广泛的福音派世界中有一个非正式的教义共识,”他告诉福音联盟,“这个共识虽然没有涵盖每一个神学主题,但它确实涵盖了重要的主题。当我回顾历史时,这一切似乎相当清楚,二战后不久,福音派这个伟大的信仰联盟始于美国的葛培理、哈罗德·奥肯加(Harold John Ockenga)和卡尔·亨利(Carl Henry),在英国则始于斯托得和钟马田,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可以算上薛华。”
于是,威尔斯在1994年写下了《孤独的神: 后现代的福音派信仰危机》(God in the Wasteland: Reality of Truth in a World of Fading Dreams,中译本由天道书楼出版)继续这个系列。这本书解释了我们在现代世界中的经历 如何影响我们对上帝的思考。答案是:我们失去了对超越性奇迹的盼望,并很难想象与我们眼见所不同的任何其他东西。
他在1998年出版了《失去美德:为什么教会必须恢复其道德愿景》(Losing Our Virtue: Why the Church Must Recover Its Moral Vision,此书无中译),解释了为什么给自己做诊断和接受疗伤并不能解决我们的罪和堕落问题。
然后他写了《超乎尘世的大能:后现代世界的基督》(Above All Earthly Pow'rs: Christ in a Postmodern World,此书无中译),它指出基督的位格和工作是针对后现代世界无意义和空虚的唯一答案。他写这本书是为了回应读者们,那些读者很感激他指出了福音派的问题,但又想知道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这些书等于是为后现代读者指出了系统神学的重要性,涵盖了圣经、神论、人论和基督论的教义。随后,威尔斯在《勇守真道》(The Courage to Be Protestant: Truth-Lovers, Marketers, and Emergents in the Post-Modern World,中译由台北改革宗出版社出版)中总结了一切。
“我深受鼓舞,我不再是一个孤独的声音,”威尔斯在2008年告诉时任《今日基督教》编辑的科林·汉森。汉森将在那一年出版《年轻、躁动、归正》(Young, Restless and Reformed)这本书。
“我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20、30、40岁的人,他们受够了市场营销式的信仰。……他们想要的信仰是有大能的、真实的、坚韧的,能够抵挡现代化文化的挑战,并且与这个世界提出的巨大问题相称。他们往往是在重新理解改革宗那种历史性的基督教信仰的过程中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威尔斯写的“太棒了,帮助我们从我们的生活中走出来一点,从一个稍微不同的角度去看它,”劳伦斯说。“他帮助我们意识到,哦,这就是事情的真相。这就是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朋友们对我的福音布道完全没有印象的原因。……这就是他解释文化的能力,听起来很对。”
劳伦斯现在仍然在读威尔斯的书。他正在努力重读整套书,并要求他所有的教牧实习生都阅读《真理无处容身》。8月,他和教会里的一群人一起通读了出版于1987年的《转向神》(Turning to God,本书无中译)。2012年,“共同致力福音”送出了数千本《转向神》,几年后,他们又送出了数千本《勇守真道》。
“我们需要的信息是,我们的世界和我们事工面对的基本现实都没有改变,”德扬这样告诉福音联盟。“我们很容易以为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如果一切都真的改变了,那么我们需要做的一切都得改变。”
他说,威尔斯给我们提供了解药。“上帝还是一样的,他的话语还是一样的。我们从以前的时代可以获得智慧——不是要借用某个特定的年代或特定的世纪用过的方法,而是要认识到人性、罪的问题、解决方法,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试图走捷径做事工,提供看似与我们的文化相关的东西,这对他们或我们都没有好处,因为我们需要的是对神和他的圣洁以及他的话语有更大的信心。”
他记得有一位同学问威尔斯:“我们需要采取什么步骤来把事工都做对呢?”
“他用他那英式的、令人生畏的那种方式说,这问题正是问题的一部分,”德扬回忆说。“我们想要一个这样的答案,一个能够为我们提供12个简单步骤解决问题的答案。但没有这样的答案。答案是传扬基督,培育看起来像教会的教会,以及把神当作神来认识祂。” 译:DeepL;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How a Former Radical Sparked the New Calvinist Mov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