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神哪，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诗42:1） 诗篇42篇我们大家都非常熟悉，中国教会有首赞美诗《如鹿切慕溪水》，唱的是“神啊，我的心切切渴慕你”，下面一起来听这首赞美诗。在优美的旋律当中我们来到了诗篇42篇。这首赞美诗只选取了第1节来唱，容易让人产生误解。诗篇42篇其实是个人哀歌，整体基调并不是像赞美诗《如鹿切慕溪水》所传达出的那般宁静祥和。第3节说，我昼夜以眼泪当饮食，人不住对我说：“你的神在哪里呢？”第5节说，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第6节，我的神啊，我的心在我里面忧闷，11节说，我的心啊，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 很明显，这是一首个人哀歌，整体情绪是比较低落的。根据解经家的研究，现在公认诗篇42篇和43篇是一个整体，我们一起读一下。诗篇42、43篇是一个整体，可以分成3部分：42篇1—5节是第一部分“干渴”；42篇6—11节是第二部分“深渊”；43篇1—5节是第三部分“释放”。 整个诗篇42到43篇的背景是远离家乡，一个圣殿歌者被流亡北方，靠近约旦河的上游，他渴望回到神的殿，这种想法转化成对神坚定的信心和盼望。今天的主题“如鹿渴慕溪水”是一个明喻，没有使用在沙漠中常见的骆驼的意象。这首诗作为个人哀歌对中国当下教会的处境有很大的意义。很多中国基督徒取名特别喜欢用“如鹿渴慕溪水”这个意义。大家不太了解的是，这里使用鹿而不是骆驼的深意。今天的中国教会正在“经旷野”的过程。在诗篇42到43篇中充满了对比。比如，1到4节正是旷野和圣殿的对比，在旷野当中用了明喻鹿而不是骆驼。为什么不是骆驼呢？大家要了解，骆驼被称为沙漠之舟。骆驼有什么特点？坚韧、自足，骆驼的适应生存能力非常强。鹿则是一种胆小，容易受惊吓，很可爱的也因此很脆弱的动物。那么，诗人把自己和上帝的关系比作鹿而不是骆驼和溪水，也就是说，信心、盼望处于软弱、沮丧的心境。我们看主题词“忧闷”：第4节说“我的心极其悲伤”，第5节说“忧闷烦躁”，第6节说“忧闷”，第11节说“忧闷烦躁”。我们看到诗人的情绪非常低落。这是一个流亡异乡者的祷告。我们要了解，不仅是中国的基督徒，所有的基督徒，用奥古斯丁的话来说，“我们在地上的日子都是一场客旅”。所以，对一个基督徒而言，我们的一生，人生的真相是罪恶和愁苦。对于一个基督徒而言，整体在地上的日子就是一场客旅。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流亡和归回是基督徒生活的一个基调。现在因为华夏文明启示与宪政没有完成，14亿灵魂惶惶不可终日。20世纪以来，人类文明处在现代性终结的大转型过程当中，20世纪是漫长的一个世纪，打了两场世界大战，死亡几千万人，接着是漫长的近50年的冷战，从1945到1991年苏联崩溃，46年的冷战，整个20世纪人类的精神光景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人类的科技、交通、生活水平大幅提升，但中国帝制在1911年才结束，大家会发现，中国古代帝王生活条件比现在差得很远，中国古代帝王非常辛苦，早上4点起床5点上朝，有没有取暖工具呢？非常粗糙，现在北京任何一家烧的暖气平均温度不低于18摄氏度一般在22摄氏度，是人体最适合生存的温度23摄氏度左右，这种生活条件是古人望尘莫及的。然而，现代整个人类的精神光景惶惶不可终日，在中国人当下，我们看到拔刀向更弱者，年轻人或躺平，或夜行开封，在种种现象当中，缺乏向上的盼望。在这当中我们看诗篇42篇就特别有处境感。忧闷、烦躁、悲伤，缺少信心与盼望，缺少爱的能力，缺少光明感，这是当下中国社会与中国文化极大的困境。大家注意，当下中国教会在经旷野当中，作为诗人被掳往北国，何其盼望回到圣殿中，这时他用了鹿而不是沙漠之舟骆驼作为比喻，为什么？之前我们讲过以弗所书“倚靠神的大能大力做刚强的人”，这里我们看到诗人极其高超的属灵诗才，他使用鹿和溪水的关系来表达他对上帝的渴慕和依赖，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可以自足的沙漠之舟，而是非常可爱、敏感、脆弱，要在上帝面前完全倚赖上帝，渴望与神建立密切关系的状态。 我们刚才读了诗篇42篇和43篇，这两篇是一个整体，分三部分：诗篇42篇1到5节是第一部分“干渴”，4到11节是第二部分“深渊”，43篇1到5节是第三部分“释放”。我们看释放部分。这里也有首诗歌。3到4节“求你发出你的亮光和真实，好引导我，带我到你的圣山，到你的居所，我就走到你的祭坛，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神啊，我的神！我要弹琴称赞你。”在这里，我们看到诗人最后得着了释放。今天我们中国基督徒需要从上帝那里得到这样的激励，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我们切慕神，渴想神，就像奥古斯丁说的：“让我们都干渴、燃烧，让我们都奔向那知识的源头。”圣经里所讲的，在你那里有生命的泉源，上帝的泉源永不枯干。陶恕有本书《渴慕神》。一个基督徒切慕溪水，渴慕神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我们在生命深处对于一种非常亲密的属灵关系有发自内心的切慕，这样一个切慕就在我们生命里有了对圣灵活水的发自内心的愿望，因此对于溪水的源头、活水源头的渴望就产生了大德兰所讲的生命的活水，生命的活水有四种水，一种是井水，一种叫渠水，一种叫泉水，最后是充沛的大雨水。对这几种水我们要有深刻的经历和体会。大德兰所讲的四种水，最高境界是充沛的大雨水。在这里，我们不能简单地用四种分类来套，这里诗人所渴慕的溪水就是指生命的泉源。我们看到水的比喻在整部诗篇中反复出现，如诗篇第1篇，“好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那里诗人把自己比作树，树需要溪水，在诗篇42篇诗人把自己比作可爱的小鹿干渴难忍，需要啜饮上帝的泉源之水。中国文化的根本倾向是求道。什么叫求道？毛泽东说得非常好，求道就是向大本大原处探讨。大本，本，大家注意看，本是木字底下加一横，什么意思？本就是根，树根的意思，庄子说“自本自根”，根本，本根，大本大原，大本讲的树根，大原，虽然没有三点水，但以中国训诂学，大原就是寻找到水的源头，原道，就是寻找到道的最根本处，也就是水源处。唐诗说得非常好，“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水穷处是什么地方？就是水的来源。由流溯源是中国文化治学的非常重要的内容。现在中国教会的灵性的危机，灵性的停滞甚至衰败，讲台的荒芜，都可以追溯到我们基督徒的属灵生命没有真正地寻求到上帝的活水源头，没有与上帝的源头连结在一块。奥古斯丁解释的非常高超，切慕神，如鹿切慕溪水就是切慕活水的源头。 第2节，我的心渴想神，就是永生神；我几时得朝见神呢？迦修多儒说：“主基督就是水的源头，溪流的水常常会干涸，源头的水却长涌不息，因此圣经教导我们要奔赴那神圣的水泉。”塞浦路斯的狄奧多勒说：“朝见神的面就是照着律法的教导敬拜上帝，渴慕敬拜我的永生上帝。” 第3节，我昼夜以眼泪当饮食，人不住地对我说：“你的神在哪里呢？”诗篇42篇充满了对比，1到4节是旷野和圣殿的对比。在这里有非常重要的对比，溪水和泪水的对比，昼夜以眼泪当饮食，这里可以看到诗人非常敏感的性格，被掳到北方，思念故国，昼夜以眼泪当饮食，深感沮丧无力，失去信心和盼望，当下中国教会在熬练当中向下，我们与上帝没有感情，所以我们才不会有“我的心焦急如同火烧”，也不会有“昼夜以眼泪当饮食”的感受，相反，如果我们真的对上帝有感情，我们就会为自己灵性惨淡的光景而痛哭流泪，以眼泪为饮食。 第4节，诗人回想过去圣殿中的场景：我从前与众人同住，用欢呼称赞的声音领他们到神的殿里，大家守节。我追想这些事，我的心极其悲伤。大家会发现，这种情感古今中外非常相似。南唐李后主李煜的词，王国维先生评价说，李煜就好像耶稣基督一样把无限的罪恶背负在自己身上。我们看李煜的词：“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南怀瑾先生说得非常好，为什么李煜的词非常好？把一个国家玩没了。一个亡国之君，又有最高超的千年难遇的诗人的心怀，诗篇这里表达出的情感和千古传诵的著名词人极其相似。李煜的词对中国人心灵的影响有多大呢？大家注意，刚刚去世的琼瑶，虽然她写的小说一般，但她有些词写得非常好，实际上是宋词的情境在20世纪的复兴。琼瑶写的《一帘幽梦》主题歌词极其优美。李煜的词塑造了中华文化、中国人心灵秩序模式，几乎没有中国人能回避。“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唐后主李煜的词透出的那种苍凉、哀伤和诗篇42篇有相似之处，但诗篇的个人哀歌42与43篇，诗人在经历干渴、深渊之后有释放，在信心不足时有盼望。 第5节，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他笑脸帮助我，我还要称赞他。诗人话锋一转，心极其忧闷，极其烦躁，大家请注意，这里使用的心，根据犹太教文化，心代表“全人”。诗人整个人极其忧闷烦躁，在这当中，作为敬虔的诗人，在悲伤的时候产生的情感是圣洁而恩典的情感，因此诗篇风格一变，应当仰望神，因他笑脸帮助我，我还要称赞他。 第6、7节，我的神啊，我的心在我里面忧闷，所以我从约旦地、从黑门岭、从米萨山记念你。你的瀑布发声，深渊就与深渊响应，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关于哭泣，迦修多儒说：“有一种哭泣发自对永恒之善的默观，对未来之光的渴想，人的心灵渴想大力、永生的上帝，就情不自禁涌出喜乐和满含渴慕的眼泪。”关于忧闷的心，奥古斯丁说：“我的心一向着自己就变得烦乱不安。”在这里，第5节的自我对话就是诗人本来两方面的对谈，一方面，诗人是满有信心的勇士，另一方面，他是会改变的受造者，他既蒙召要活到永远，心思专注于神，但在世上的时候，心思和身体都处在压力之下，他不可能也不应该无动于衷。所以，我们看到这个非常真实的对比，诗篇42和43篇在当下对于当下的中国基督徒非常具有培灵建造的意义和价值。什么意思呢？我们看到，诗篇42和43篇大量使用了溪水、深渊、泪水、小鹿这样的比喻，我们说过，华人哲学家唐力权先生讲的对犹太基督教的洞见，犹太基督教灵性经验的核心体现是在罪恶的深渊和上帝的高山之间的挣扎。整个个人哀歌有两种情感的交织。从第1节就流露出基调，诗人和神感情很深，关系很好，“神啊，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但是我们所看到诗人的处境是被掳在异乡，昼夜以眼泪当饮食，追想往日圣殿的场景。“我从前与众人同住，用欢呼称赞的声音领他们到神的殿里，大家守节。我追想这些事，我的心极其悲伤。”对比李煜的词，“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何其相似！到了第5节，这是典型的自己和自己的对话，一方面是满有信心的勇士，另一方面是心烦意乱、悲伤、忧闷、烦躁、焦虑，一个活生生的在挣扎当中的人。这就是我们当下中国基督徒真实的灵性状态。我们渴慕神，正如远志明牧师称赞说，美国教会是地上的教会，中国的教会是天上的教会。我们时不时会看到今日基督教、美国福音联盟的文章，我刚刚转发了一篇，某个城市一个姓王的老弟兄，学医，在监狱里渡过，出狱后恢复执业，一面做医生，一面做教会牧者，这样一位老弟兄刚刚去世，成了美国教会非常看重的美好的见证。中国教会处在这样一个状况，一方面我们渴慕神，另一方面我们又信心与能力不足。在这当中，我们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接着往下，第7节，你的瀑布发声，深渊就与深渊响应，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奥古斯丁对此给出了非常高超的解释。深渊，以现代解经家的理解，指周围陌生的景色。大家注意，6到11节的比喻和1到5节完全不同，周围的景色非常陌生，使得诗人的心陷入了烦乱。约旦河距离发源地黑门岭不远，河水冲过大块的鹅卵石形成了瀑布，然后，这样的图画折射出什么样的心境？没有立足之地。你的深渊就与深渊响应，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诗人的感受就是在异乡没有立足之地，就是在罪恶的深渊中的体会，浪涛一阵阵的淹没，约拿在深渊中也曾用类似的话形容自己。基督徒的灵性经验就是在罪恶的深渊和上帝的高山之间的挣扎。实际上，华夏文明从1840年以来甚至更久远的宋代之后，山穷水尽学绝道丧，我们实际已经经历的就是罪恶深渊般的体验。1950年代后到文化大革命当中，中国发生了人人相食的惨剧。在十年“文革”当中，全国各地吃人，广西的吃人，学生把老师给吃了，这种吃人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像这种骇人听闻的罪恶，像北京的北师大女附中的部分学生，把校长卞仲耘活活打死。这是中国真实发生的罪恶，我们没有对于罪恶与愁苦的反省，没有对历史的尊重，所以我们面临这样的罪恶缺少深渊般的挣扎和认罪悔改。正因为这样的缘故，才有二次文革的发生，我们这样的文明，如果没有对于罪，没有对于个人的罪，家庭的罪，家族的罪，民族的罪，14亿人的文明深处的罪恶的反省，没有对于罪恶深渊的体会和挣扎，那么，不仅会有二次文革，还会有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甚至无数次，不断循环往复，不断在发生，为什么？因为我们这样一个文明在根本处缺少和上帝恩典的溪水源泉的连结和真实的经历，我们只有像李煜一样的哀叹。十年文革过后，在过去几十年当中，我们看到在1980年代的确有朦胧诗的反抗，北岛写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诗人顾城写的：“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中国文化到1989年在血泊当中福音兴起，大家可以看到，在1980年代，1978年文革结束后中国人的心灵世界产生了变化，有对光明的呼唤，对高尚的呼唤，从“我不相信”到“我信我主耶稣基督，我信圣而公之教会”的使徒信经。北大学生金明日牧师1989年信主，清华学生金天明牧师也在1989年信主，1989年前后信主的大学生不计其数，华夏文明的心灵秩序内在逐渐转变。 关于深渊，奥古斯丁有高超洞见。教父安波罗修说：“深渊与深渊响应，旧约圣经与新约圣经彼此响应，为要成就神圣，使恩典得以丰满。圣经呼喊的就是恩典的声音，从中涌流出丰盛的属灵恩典。”奥古斯丁说：“每个人包括生命很好的圣徒和成就斐然的人都如同一个深渊，如同深渊的人若是为了永生的目的向另一个人宣告某些有关信心真道，有关真理的信息，就是深渊向深渊呼吁。”20世纪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有句名言“他人是地狱”，地狱就是接近深渊的状态。我们说奥古斯丁的洞见极其高超，但是现在中国人与人的关系，为什么中国教会要通过鲜族牧者来兴起城市教会呢？就是因为汉族人的学绝道丧山穷水尽，即使是中国基督徒之间也无法解决团队的心理安全感问题。我们即使信主，衰朽的生命也充满了诡诈谋略。鲜族人心地单纯、彼此团结。在这里我们看到，现在的中国人彼此间的关系是一个罪恶的深渊和另一个罪恶深渊的彼此之间相互算计。比如现在熟人借钱基本上不太可能。为什么？这是信任网络的瓦解。在这当中，尤其现在处于巨大的变局期，要看到另外一个深渊与深渊的关系。就是奥古斯丁所说的，每个人都如同一个深渊，传讲信息的人，是一个深渊向另一个深渊呼应，确实对对方有益，这人把那人争取过来，是深渊与深渊响应，不是单靠他自己的声音，而是用上帝瀑布的声音把人争取过来。他人是地狱，地狱夸张了一点，他人是深渊，这是毫无疑问的。你一不留神，就踩到别人挖的坑里了。巨大的坑就是深渊。在这里我们注意，这是一种深渊，但奥古斯丁说，有另外一种深渊，就是生命很好的圣徒的深渊，他的深渊是用上帝的瀑布的声音传讲上帝深邃的信息，就是说，经历了罪恶的深渊，在深渊处向神仰望，整个生命有从上帝而来的活水的泉源，活成了恩典的深渊，这样一种圣徒的深渊就是伟大的属灵生命，这样的深渊用上帝瀑布的声音向别人发声，就能使别人听到恩典真理的好消息。我们听到这样的解经，不禁感慨教父伟大的智慧。在当下中国教会，能不能看到这样属灵的深渊？看不到，我们还差得很远。我们看到这种伟大的解经，就让我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们盼望中国的基督徒有更多的像奥古斯丁所讲的属灵的深渊和属灵的深渊彼此响应。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读经8到11节。） 刚才提到了，诗篇42篇有三重对比：1到4节是旷野与圣殿对比；6到7节是高处与深渊对比，黑门岭，山岭与深渊对比；8到11节是白昼与黑夜的对比。白昼，耶和华必向我施慈爱；黑夜，我要歌颂祷告赐我生命的神。（诗42:8）我之前讲过《退隐与复出》。这里看出诗人非常优良的灵性状态以及和上帝美好的关系，白昼在太阳光辉的照耀下，诗人感受到耶和华必向我施慈爱，有爱的光明朗照在心中；“在黑夜，我已看见黎明，在黑夜，我已看见晨星。”在黑夜，诗人要歌颂祷告赐我生命的神。我们可以看到，当下中国教会小敏姐妹的迦南诗选可以无缝切入这样的白昼和黑夜的对比。这样的诗篇在当下满目狼藉、苍凉，甚至令人悲伤的处境当中，我们可以和诗人一样，虽然经历了沮丧甚至经历了对神的抱怨，像第9节所说的，我要对神我的磐石说：“你为何忘记我呢？我为何因仇敌的欺压时常哀痛呢？”大家想想为什么？诗人面对仇敌的挑衅：你的神不是很牛吗？你为什么被掳到这里来了呢？你的国为什么亡了？你的神在哪里呢？但11节的回应写得很好。“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我还要称赞他。他是我脸上的光荣，是我的神。” 到42篇结束时，诗人虽然在极度的沮丧甚至绝望当中，仍然对神满有盼望，在无可指望的时候，因信仍有盼望。今天的中国教会，我们就处在这种极大的熬练当中，诗篇42篇的主题是如鹿切慕溪水。我们深处经旷野的熬练中，处于深渊与高山的熬练当中，面临无数的罪恶的大中小坑甚至天坑，我们无法建立对他人的心理安全感，我们白昼黑夜经历熬练，我们身处最难入睡的城市北京，我们面临时代的诸多的病、罪、毒的搅扰，在当中，我们最需要默想诗篇42篇，去努力经历“神啊，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这是第一个应用。我们努力地让我们的生命穿越宋词所塑造的情意绵绵、惨惨戚戚的悲凉基调，我们从诗篇42篇所要学习到的是穿越这样的悲凉凄切，迈向在基督里的在三一真神里光亮、光明、信心和盼望的生活。“神啊，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如此美好明亮的诗篇，是诗人在哀伤在忧闷在烦躁之后生发出来的。这是我们需要努力经历、默想、体会的。 第二个应用，“深渊就与深渊响应”。透过奥古斯丁高超的解经，我们知道有两种深渊，一种是罪恶的深渊，一个是属灵的深渊。一个灵性很好的圣徒，可以活出属灵的深渊，以上帝的瀑布的声音，传递恩惠的美好的信息。站在深渊之处，我们也可以传递美好的信息，这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盼望和信心的成长。今天中国基督徒在经旷野的过程，踩在华夏文明大变局和人类文明大转型这双重的焦点上，在这样的时空当中，诗篇42篇给我们极大的激励，让我们在罪恶的深渊当中，仍然对神满有盼望。仰望神，他是我脸上的光荣是我的神。仰望神，上帝用笑脸光照我们，赐给我们盼望，赐给我们爱的光明，赐给我们活水泉源，使我们成为啜饮圣灵活水/溪水的，稳行在高处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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