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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群:以色列:宗教政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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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1 21:24: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以色列:宗教政治化

□徐向群



    政治,当然不是缥缈天国中的圣事,而是人世间的俗物。在犹太教世俗化进程中,以色列的宗教政治化是一个亮点。今天的以色列,犹太教不像中世纪教会那样干预或操纵政治,它是一种政治势力,结成政党,直接参与政治生活。

    犹太教与复国运动

    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兴起之初,它的领袖一再宣示:犹太国将是一个世俗国家,犹太教作为一部分犹太人的信仰,只应存在于犹太会堂中和需要它的家庭里;宗教可以分享国家带给它的荣誉和物质利益,但不应干预国家政治。然而犹太人长期受宗教束缚,救世主思想根深蒂固,虔诚教徒认为,以世俗力量复国救世有悖教义。犹太教与犹太人在历史中形成的这种特殊关系,命使世俗的复国运动如没有宗教的支持会遇到更多的困难。?
    正是世俗政治与现实利益迫使宗教界必须对救世说做出新的解释。?
    拉比们从神学上完成了把宗教与复国运动结合起来的使命:世俗的复国运动是上帝救世行动的开始,参加复国运动是宗教义务。犹太人的思想解放了,纷纷投身复国运动。随着大批犹太人移民巴勒斯坦,宗教势力要不失去群众就必须在巴勒斯坦建立自己的阵地,特别是当一个犹太国有可能最终建立时,宗教势力如不参与其中很可能在建国后没有一席之地。现实利益推动了宗教势力赞同并参与了复国运动。但仍有一批宗教极端分子激烈反对复国运动,自称“守城者”,他们要守住圣城耶路撒冷不让世俗玷污。在复国史上,反对犹太复国最强烈的,很多时候不是阿拉伯人,而是戴黑帽、穿黑袍、留络腮胡子的正统犹太人。他们反对犹太人的一切世俗活动,反对世俗的犹太国,在以色列建国后很久,他们还致函美国尼克松总统,吁请他把他们从世俗的以色列国中解救出来。
    以赫茨尔为首的前期复国领袖们多数出身中欧富有的、半同化的犹太家庭,不能正确估量犹太教对犹太人的影响;而后期的领导人大多属俄罗斯和东欧移民的工人政党,他们眼界更加开阔,认为复国运动不只是复国主义者的运动,而是全体犹太人的运动,包括宗教力量。1935年,劳工运动与宗教犹太复国主义建立“历史的联合”,劳工运动承认巴勒斯坦的宗教现状,宗教力量则在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支持劳工运动。打开门户、吸纳宗教力量参与复国运动有利于复国运动的发展,也确立了建国后宗教势力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

    宗教政治化

    建国后参政的宗教党派开始以一个宗教党团参加议会竞选,出任部长。以后的50年中,宗教党派发生多次分化、重组,形成今天的全国宗教党、沙斯党、圣经联合阵线三足鼎立的局面。尽管宗教党在议会经常只占13%的议席(最近一届议会创纪录地达22%),但由于以色列议会小党林立,两大主流党从未获得过单独执政所需要的超过半数的席位,必须联合小党组成联合政府,因此宗教党作为比较稳定的政治力量经常是被争取的对象,在联合政府中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在以色列国50年历史中,由于宗教党的不合作或反对造成政治危机,甚至政府倒台的事例屡见不鲜。1976年底,拉宾总理出席美国新战机的接收仪式,仪式结束时已进入安息日,宗教党以亵渎安息日为由,撤销对拉宾政府的支持,政府随即垮台,工党长达29年的执政结束。1990年4月,佩雷斯受命组阁,在最后一分钟原准备入阁的宗教党倒向利库德,佩雷斯失去议会简单多数的关键一票,组阁失败。
    宗教党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之所以远远超过它的实际力量,恰恰是利用了这种“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待价而沽,动辄以退出联合相要挟。大党为顺利执政,不得不满足它吓人的要求。这就造成以色列社会的奇特现状:一个科技发达、各方面比较先进的国家中,宗教渗透到社会的各领域,发挥较大影响。宗教党的最终目标是使以色列演变为一个神权国家,但这谈何容易,于是,它转而关注现实的利益。每次大选后,它都要提出一张有关宗教福利和宗教教育网的预算清单,以及索要在新内阁中部长位置的名单作为联合执政的价码,而大党往往不敢贸然拒绝自断执政前程。
    在中长期,宗教党则抓住社会生活中的三个重要方面。1.严格执行“可食法”。犹太祖先在2000多年前列出了可食和不可食食物的清单,严禁食用“不洁之物”,最终确定是否可食的权力掌握在宗教人士手中。民以食为天,掌握了这个权力就管住了以色列400多万犹太人的嘴。2.重申安息日的戒律:安息日是宗教的“圣日”,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休息日,除了吃饭、睡觉、祈祷外,一切政治、社交活动都要停止。这意味着:每7天中就有一天要在宗教控制下,加上全年13个宗教性的节日,节期35天,以色列人每年有近3个月生活在浓厚的宗教气氛中。3.垄断对犹太人身份认定的权力。犹太人是一个民族概念还是宗教概念,一直是犹太群体中一个难解的问题。宗教党提出:信奉犹太教的人即是犹太人,而不管他的血缘关系;只有正统派的拉比才有权认定一个人是否信仰或皈依了犹太教,改革派和保守派无权做这样的认定。这就使世上很多犹太人(特别是在美国)失去了犹太人的身份。宗教党常以要提出“谁是犹太人”问题要挟政府和社会。
    宗教政治化引起了以色列的教俗矛盾,只要以色列的政治制度不发生根本的改变,如改革议会选举制度,那么,这种矛盾和斗争将继续下去。

    世俗的漩涡和陷阱

    反过来,宗教政治化也使政治渗入宗教,给国家插手宗教事务提供了机会。只要以色列还是一个世俗国家,宗教党就必须带领教众在世俗法律范围内行事,否则即因违法受到制裁而不管是否符合宗教律法。   希伯伦是犹太教四大圣地之一,大卫王曾在此称王七年半,犹太始祖亚伯拉罕等葬在此地的麦比拉洞穴,这些都记载在《律法书》中。但当议会做出撤出希伯伦的决议后,不管宗教势力如何反对,决议必须执行。宗教势力认定犹地亚和撒玛利亚(泛指约旦河西岸地区)是犹太人天然的产业,是以色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不顾国家法令在此建立定居点,以图永远霸占这一地区。国家则出动军警强行驱逐,引起冲突。更有甚者,巴伊兰大学(宗教大学)优等生阿米尔认为犹地亚和撒玛利亚比主张用它来换取和平的拉宾总理的生命更重要,于是就做出枪杀拉宾的骇人之举。尽管宗教势力表示同情和辩解,阿米尔仍难逃法律制裁。
    卡赫纳拉比狂热鼓吹用彻底的神权国家取代世俗民主的以色列,他仇视犹太人中的左派,威胁要驱逐巴勒斯坦境内的阿拉伯人。议会认为,他的主张违背以色列的立国原则,禁止他的党参加议会竞选,并剥夺了他的议员资格。宗教参政是以服从世俗国家的意志为前提的,不认同这一点,参政资格就可能被剥夺。有人把今天以色列的犹太教说成是世俗势力的情妇,此话虽刻薄,但很形象。
    宗教政治化使犹太教深陷世俗漩涡,调节世俗与宗教关系的杠杆是政治和物质利益。宗教党为捞取选票,保持既得利益,很难只关心精神世界而不顾世俗世界。国家则通过给宗教拨款和政治上的荣誉,让“先知们”或开口说话或缄口不语,因为在一些问题上,“先知”的几句话顶得上世俗领袖苦口婆心的千言万语。拉宾总理当政时期所以能导演出“和谈的春天”,重要的一条是他获得了极端正统的宗教党发放的“土地换和平”的通行证。因为贤哲们说,土地都是上帝的,世俗国家的边界只是历史的暂时现象,上帝准许作领土妥协以换取和平,《圣经》中有过这样的例证。由于这个党的主张顺应潮流,所以在最近的大选中超纪录地增加了七个席位,成为议会第三大党。
    耶路撒冷神庙山上的西墙是犹太教最神圣的地方,在以色列建国前的漫长岁月中,逢宗教节日犹太人聚集于此,痛悼失国之悲苦,民族遭遇之惨烈,嚎啕痛哭,故得名“哭墙”。今日的西墙则改变了模样,周围的建筑被拆除,成了一个集声光电为一体的现代化的精致小广场。过去进入广场有很多“不准”,以保持广场神圣庄严;现在不同了,当你看到有人把手机贴在西墙,你不必大惊小怪,这是他美国的亲友通过手机向西墙——上帝所在之地倾诉衷肠。今天,与其说西墙是宗教圣地,不如说是国家赚取外汇的观光胜地,而犹太教是反对“金牛犊”的。宗教人士对此视而不见,“先知”的嘴被堵住了。
    宗教政治化,使宗教机构在社会生活方面获得了一些特权,滋生腐败。宗教机构的腐败行为时常被披露。上文提到了“可食法”,监督“可食法”的执行给宗教机构带来了巨大利益。犹太人的食规是非常刻板的,有些动物,如猪、无鳞鱼等是绝对被禁食的;可食的动物如牛、羊等,假若没有宗教机构签发的“可食执照”也是不能食用的。而宗教机构发不发执照,不是凭仪器的测定,也无量化标准,而是凭主观判断,这就给徇私舞弊、行贿受贿提供了机会。检查人员可以以屠宰不合教规,肉中带有血和脂肪而不发执照,饭店、餐厅就得关门。最近听说这样的事:按教规,犹太人新植果树头三年的果实是“未经割礼的”“不洁之果”,不可食用。现代科技发达,树种优良,葡萄园的葡萄第二年已果满枝头,业主不想损失一大笔钱,请宗教机构派员检查。彼此心照不宣,在业主陪同下,检查人员胡吃海塞,酩酊大醉,死睡一天。醒来宣告:已睡了两年。于是签单放行,葡萄已可食用。如此等等。
    主持结婚和离婚仪式也是宗教机构的特权。现代青年最厌烦结婚的宗教仪式,特别是婚礼上必须请拉比来诵读沿用了1500年的用亚拉姆文写成的婚书。但没有拉比主持的婚礼是不被承认的,只好通融,给点好处了事。宗教人士还提出恢复新娘出示“澡票”的制度。古犹太人逐水草而居,很少洗澡。《圣经》上规定了沐浴的种种情况,女子婚前沐浴既为了卫生,也是宗教义务,浴后由宗教机构出具凭证,澡票成了新娘的必备证明。如今,只要乐意每天都可洗澡。多一项规定就意味着宗教机构多一份利益,如此而已。按严格的安息日戒律,犹太人什么“工”都不能做,特别是受人雇佣去做工。这就有了“安息日的非犹太人”,一般是德鲁兹人代替犹太人去做必不可少的工作,如在高层楼房开电梯、清扫街道等。但是,总有些事是不能代替的,如安息日必须营业的大饭店的现金出纳,发生街头斗殴时出动的防暴警察等,这时就要与宗教机构协商,讨价还价,只要“礼数”到了,通融的办法总是有的。安息日防暴警察不能开车,但可以骑马;不能用枪之类的“热兵器”,可以用棍棒之类的“冷兵器”代之。
    以色列的老百姓耳闻目睹那些舌灿莲花、黑袍加身的神职人员和拉比们的丑行,一些人感慨,一些人愤怒,还有人“大彻大悟”:这是世俗政治家为败坏犹太教声誉而设置的陷阱。感慨也好,愤怒亦罢,偷食了“禁果”的“亚当”们会无视现实利益?如果说是陷阱,那也是自己挖的。
    宗教政治化,世俗的政治和物质利益加快了犹太教世俗化的进程,犹太教已没有那么“高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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